“找你的。”金凤站着不动，等她接了电话，清楚看见她眉间漾起的喜色。

“我说呢，原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罗慧想象他脸颊微红飘飘然的样，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平时打个电话都要按部就班地跟着排班表，今天成了例外，他打过来，她正好在家，因而嗔怪之余还有零星的欢喜。

罗慧笑着嗯了声：“只要装机费和月租费，比我想的要便宜一点。”

“那是你的，”雷明想了想，“你去买只手机？”

闻言，罗慧忽然记起半个月前的遭遇：“我本来想买的，又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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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

“信也不按时回。”

她转头看了眼母亲，想让她先走，金凤好奇有之担忧有之埋怨有之，终究敌不过女儿的含娇催促，只无声示意门外：你爸待会儿就回来了。

罗慧：“那你今天有空？”

“送我的我可不敢要。”罗慧当时就打起了算盘，“虽然是正规商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不是正规来路，是小偷卖到这的赃物呢，不是赃物，万一是翻新机或是水货呢？哪怕它什么都不是，是真的好手机，如果那店主是想求胡霖的朋友办银行贷款，趁这机会送点好处，那我成什么了？”

“你怎么打这个号？”她侧身躲避母亲探究的目光，“我爸和我哥去清峰家吃饭了，我妈接的……把号码告诉你才不是让你打，我炫耀一下我家有电话了不行吗？……”

雷明和她一样困惑：“后来呢？”

“为什么。”

“嗯。”

雷明说：“我给你汇点钱吧。”

话响，忙放下抹布去接。一听来人，她先是皱眉，而后哦了声，把话筒放在一旁。

罗慧此刻恨不能把电话线拉到自己房里去，小声跟雷明抱怨：“我爸妈以前心疼电费，现在心疼电话费。”

“才不要，你忘了还有两万块留在我这？”

“胡霖有个朋友在银行工作，那人人脉很广，数码广场的，水果商店的，就连电影院卖票的他也有人认识。上回他说他朋友进了一批手机，带我和胡霖去看看，我想着要是价格能优惠也不错，但到了那，卖手机的人不推荐不抬价，竟然让我自己选，还要送我。”

她轻松的回应驱散了雷明眉间的阴霾。那天她写信说狗被车撞了，字里行间满是愧疚。雷明心疼，回信劝了几句自己却先添烦躁。他劝得再多有什么用，擦不了眼泪给不了拥抱，相隔千里百里，她真有难处他帮不了一点忙。

罗慧在里屋应了，出来看见母亲脸色古怪。

雷明：“明天休息，和老黄他们喝了点酒。”

“忘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这还是罗慧第一次在家里听到雷明的声音，“你最近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