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们直接来我的茶厅吧？我把后厨让给你，你买的有些海鲜的处理工具普通人家不一定有。我正好也可帮你处理一些菜。反正茶厅平时没什么生意，不耽误事儿。”

&esp;&esp;尚惊雁思忖，说：“有道理。”

&esp;&esp;她瞅着崔姐也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说不定家里锅碗瓢盆都不够。本来她是想到那里再现买的。

&esp;&esp;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容易交上朋友，于是，片刻之后。

&esp;&esp;“嗬，你还真买了这么多啊！”

&esp;&esp;崔姐的住处离茶厅也不远，趿拉着一双棉拖过来了，进门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族箱。

&esp;&esp;尚惊雁正操着把小刀在去虾壳，动作娴熟，刀舞如飞，比一旁的机器人还快。

&esp;&esp;崔姐颇为不可思议地摸了摸下巴：“小雁，以前咋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果真是一辈胜过一辈，你比你妈妈还厉害了。”

&esp;&esp;尚惊雁很少听崔姐提起原身的母亲。

&esp;&esp;原身的记忆里，她的妈妈尚淞一直带着她一起租在崔姐名下的房子里。尚淞离开后，原身也继续住着。

&esp;&esp;但尚淞和崔姐似乎并不只是租客和房东的关系，而是在此之前就有别的交情。

&esp;&esp;也正是这份交情，才让崔姐把房子以较为低廉的价格租给了这对母女，并且继续租给原身、还借给原身钱。

&esp;&esp;崔姐身上很有一股江湖气，她这种行为有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义气。

&esp;&esp;尚惊雁早就听说流放星系“楼下炸油条的大娘都有可能曾是□□老大”，不由得展开联想：难道尚淞和崔姐曾经是□□同事？

&esp;&esp;茶厅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但厨房却开了火，门窗里照映出忙忙碌碌的身影。

&esp;&esp;渐渐的，打开的窗缝里开始飘出海鲜的香味，顺着冷风飘散到外面的街道上。

&esp;&esp;今天的主菜是海鲜火锅，尚惊雁先坐下给崔姐倒酒，裴意去拿料碟。

&esp;&esp;忽然有一个白色的、小小的影子不知从哪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火锅里。

&esp;&esp;尚惊雁：“？”

&esp;&esp;那小东西从咕嘟嘟的火锅里冒出头来，竟然是……一只兔子。

&esp;&esp;但并非真实存在的兔子，它身上带着精神力的波动特征，不会影响现实存在的物品，火锅汤液也没有沾染它的长毛分毫。

&esp;&esp;但一个雪白的兔头浮在海鲜火锅里的场景还是有点可怕的，崔姐有点傻眼：“这？”

&esp;&esp;“啊……不好意思。”裴意注意到这边，露出尴尬表情，连忙快步走来，“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esp;&esp;他伸出手，那长毛兔子就跳上了他的手背，顺着袖子爬到了他肩上蹲着。

&esp;&esp;裴意对上尚惊雁两人的注视，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无奈说：“我的核心精神体……嗯，有点毛病。”

&esp;&esp;这算是精神力空洞症的一个分支，通常被称为“外化症”，最典型的表现就是患者的核心精神体会控制不住跑出来，具象化于现实之中。

&esp;&esp;正常人的精神体都待在精神图景里，而外化症患者的精神图景是萎缩的，只有一片黑暗。

&esp;&esp;他们无法进入“里星网”，只能使用屏幕浏览“表星网”。

&esp;&esp;这意味着他们在这个时代丧失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乐趣，过得像上个星历的网民：用不了全息仓、体验不了共感影视剧、没法和亲朋好友在星网里“碰面”……更是一辈子无缘当筑梦师。

&esp;&esp;外化症患者数量很少，在空洞症患者里只占00012％，不过，倒是经常出现在各种文艺作品里，被娱乐化、神秘化，大概就和尚惊雁时代的人们钟情拍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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