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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日后谁人还敢豁出一切为国效力!”

&esp;&esp;义正词严十分笃定、却令陈蒙眼中笑意更深,好像听到了什么孩子气的话。

&esp;&esp;“可君侯此番毕竟是无旨办事,”他叹一口气提醒少帝,“兵者不祥之器,非奉君命岂可擅动?若此次他并非剑指南境而是带兵攻入台城,陛下又当如何应对?”

&esp;&esp;卫熹闻言一愣,却是从未想过这种可能,看着太傅的眼神露出惊异之色,问:“难道太傅也同洛阳派一般以为方侯有擅专欺主之心?——颍川方氏世代忠烈,未出一人奸邪悖逆!”

&esp;&esp;“老臣并无此意……”

&esp;&esp;陈蒙不疾不徐缓缓应答,语气却微微有些沉了。

&esp;&esp;“只是人心不同如其面焉,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慎思深谋总是好的。”

&esp;&esp;“或许方氏上下的确忘身于外志虑忠纯,但陛下统御臣子该依靠的是左右平衡的筹谋智慧、而非对某个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信重。”

&esp;&esp;“我朝局势业已危于累卵……无论谁都不能再犯半点错了。”

&esp;&esp;这话说得极深,卫熹听后亦是半懂不懂,只隐约感到太傅近来对方侯的态度颇有几分微妙——他一向公允中正、在朝从无结党营私之劣迹,主持制科选官之事后在坊间声名愈盛,天下士子奉之为师、文人墨客赞其风骨,声望之隆已渐有越过宋氏兄弟之势——倘若此番他肯为方侯说几句话,朝野风向势必也会随之一改,偏偏他作壁上观保持沉默、终使局势步步落到了今日这般难以缓和的田地。

&esp;&esp;“朕明白……”

&esp;&esp;卫熹违心地说着应承的话,越发对朝事之艰感到力不从心了。

&esp;&esp;相较于少帝这些有人兜底的苦恼,阴平王府之内的愁云却更难以消解。

&esp;&esp;打从四月里被娄氏兄弟带兵闯了王府、卫弼便自觉成了整座金陵城的笑柄,每每出门都似有芒刺在背、心底一把邪火烧得越来越旺;所幸近来方献亭那混账受刑下狱又失了神略兵权,勉强算是抵偿了几分他阴平王府自去岁以来受过的屈辱,堪堪令他感到几分气顺。

&esp;&esp;说到屈辱……他那幺女本是捧着一颗真心要嫁入颍川侯府,未料姓方的却那般不识好歹,宁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南境用兵也不肯应下婚约,可怜他的兰儿四月初闻噩耗时整个人如遭重击,此后一连数月闭门不出、至今还在自己房中不肯见人。

&esp;&esp;这真是……

&esp;&esp;他心疼已极,对方氏的怨愤更因此变得空前强烈,长子卫麟知他所想,那日更在他身边问:“父亲既如此不甘,为何……却不给长安回个消息?”

&esp;&esp;“长安”……

&esp;&esp;方献亭铁血扫南境的动静闹得那样大、北边那个假朝廷自然不会没有耳闻——那钟曷也是个爱钻营惹事的,一听金陵局势有变便悄悄给他送来密函,邀他与之秘密联手、暗中为长安效力。

&esp;&esp;他话说得漂亮,绝口不提当年夺嫡之时彼此争斗的若干官司,只假作感慨地回忆了一番共辅睿宗同治盛世的太平光景,几页之后露了尾巴开始挑拨离间,说当年先国公对他阴平王府是何等敬重、如今年纪轻轻的方氏新主又对他们是何等轻慢,实不得不令旁观之人扼腕叹息。

&esp;&esp;“他钟曷确是个杀千刀的混账逆贼,可有些话他说得并没有错!”

&esp;&esp;卫麟义愤填膺,愤怒的语气间裹挟着难以遮掩的仇恨。

&esp;&esp;“方贻之太猖狂了!他从未将父亲放在眼里,如今甚至敢做天家的主!”

&esp;&esp;“究竟什么才算作‘反臣’?妄杀重臣不算?擅动三军不算?围困金陵也不算?——难道仅仅因为他姓方,便无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esp;&esp;“父亲又打算忍他到何时!依儿看莫若索性应了钟曷掀了这南边的天!教他方宋二氏和天下人都好好看清楚、这大周的太平究竟是拜谁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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