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拂了一身满 第22节(3/4)111  拂了一身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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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君主手中,君心绝而臣心死,世上的事有时复杂至极、有时却又简单得令人啼笑皆非。

&esp;&esp;“臣惶恐……”

&esp;&esp;他的声音依旧那么低沉稳健,可难言的悲凉却又深埋在起承转合之间。

&esp;&esp;“幼时承父兄教诲,当毕生为国效力为君尽忠,或曾愚妄自专鲁顿难驯,却绝无不忠不义不仁不信之心……诚固非不知党争之害,然终因孤掌难鸣而行此下策,亦非臣之所愿矣……”

&esp;&esp;“臣与陛下偕行数十载,深知陛下有圣君之智仁君之德,既知太子仁孝并非骊山金雕一案主使,又怎忍使骨肉亲子无端蒙冤而为天下唾弃?”

&esp;&esp;“颍川方氏生为国之剑戟,一族之责便在守卫疆土庇佑黎民,若终为君所忌令主增忧,自当立身自省悬崖勒马——臣请陛下褫夺我之爵位,方氏族人自此避居颍川,往后十年不入长安。”

&esp;&esp;“至于臣女……”

&esp;&esp;他话锋一转,语气忽而温柔起来,在天子惊异愕然的注视中继续缓缓说着。

&esp;&esp;“她少时离家入宫,自知嫁与太子乃是君恩眷顾无上殊荣,可叹福薄德寡、与殿下终无夫妻之分……与外臣苏瑾虽自幼相识互生情愫,却未曾许诺终身而行失德之事,殿下与皇后亦知二人过往,实非臣有意隐瞒……至于婚后,虽确曾与棣州互通书信,却亦再无其他有辱天家尊严之言行……”

&esp;&esp;“臣深知子女不教皆乃其父之过,太子妃之罪亦当由臣独担,恳请陛下厚赐一日容臣归家打点,此后必以白身报陛下深恩。”

&esp;&esp;语罢再拜,眉间鲜血在满地狼藉间恰似未名之花,亦如孤芳之末路,有种令人心惊的肃穆与悲凉。

&esp;&esp;甘露殿外寒风呼啸,寅时末刻的天色漆黑不见一丝光亮。

&esp;&esp;第36章

&esp;&esp;卯时正刻, 太极宫前群臣肃立静候朝议,陛下御驾却久久不至,只有康修文在刺骨寒风中至殿前仓促宣召、称陛下龙体不适今罢朝一日。

&esp;&esp;……罢朝?

&esp;&esp;群臣躬身垂首未敢非议, 实则各自心中都在打着小算盘——他们都曾听到风声,说今日陛下欲结骊山金雕一案, 届时东宫或将失势, 废嫡立庶终成定局。

&esp;&esp;如今却罢朝了,莫非……

&esp;&esp;太子卫钦亦立于群臣之首,或许因近来所受折磨实在太多,原本病弱的身体瞧着已是更加瘦削, 脸颊深深凹陷, 目下一片青黑;秦王殿下则照旧风度翩翩, 只在听闻他父皇今日罢朝的消息后冷了冷眉眼,回首在御庭扫视一周, 果然未见晋国公方贺的身影, 心中遂生不安之感,与他兄长错身时更意义颇深地讥讽了一句:“皇兄果然吉人天相,自有晋国公肝脑涂地甘为奔走, 只不知他颍川方氏在父皇那里还有多少脸面,今次又能否当真力挽狂澜?”

&esp;&esp;语罢即随其舅父钟曷拂袖而去, 背影傲岸冷厉, 令左右群臣皆退避三舍。

&esp;&esp;卫钦亦不知一个时辰前甘露殿内发生了何事,只笃定今日父皇罢朝必与晋国公相干;他匆匆折回东宫、一颗心仍惊疑不定,进偏殿时正遇太子妃在暖阁中用早膳,两人在骊山事发后便再未有过交集, 夫妻二人身处同一屋檐下,却又分明比陌生人还要疏离。

&esp;&esp;今日太子入门时脚步却顿了一顿, 却是因为听到方冉君自娘家带入宫中伺候的婢女正在其身侧回话,说晋国公亲自来了,正在东宫外求见太子妃。

&esp;&esp;她闻言神情十分冷漠,也许眼前又划过当初在骊山与父亲决绝对峙时的种种,悲也恨也尽皆深刻,疯癫过后余下更多的却是漠然与冷寂。

&esp;&esp;“不见,”她毫不犹豫地回绝道,“让他走。”

&esp;&esp;宫娥闻言惶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劝说,恰巧此时太子殿下阔步走近,问:“是国公来了?快,快请他进来——”

&esp;&esp;坐于一旁的方冉君闻言冷冷勾起唇角,大抵也深觉眼前发生的一切万分可笑——那是她的生身之父,此生却从未顾惜她之苦乐而一心只念太子荣辱,最终果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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