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在医院，谈颜玉颤抖着，想撑着床板坐起来。

“抱歉，我有点头晕，等我缓缓。”

也许是后来人的血液染红了它，或者，它靠着这些鲜活的血液才不至于掉色。

看清手术室内的场景时，他喉结滚动一轮，脸色乍然苍白。

“你终于醒了。”

谈颜玉看见，那人口罩下的脸，分明就是先前帮自己看诊的主治医生的脸。

这位医生的手腕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切口干脆利落，血液顺着床的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嘴唇上的胡子没刮干净，他低着头，双手颤抖着捧起地上的血液，也许还带有温热感。

不止白露，床边还有徐弦和向寇文，外面还站着松子，正在“咯吱咯吱”嚼着棒棒糖。

向寇文淡淡开口。

跪坐在手术室中央的那个医生拉下口罩深深喘气。

“只要不是再昏迷过去，我们都可以接受。”

认识到这一点，谈颜玉处于戒备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又再次躺回去，缓解头晕：

谈颜玉僵硬扭头，望进白露担忧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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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颜玉不敢细想，他仓皇倒退两步，捂着嘴。

嗯？向寇文，他不是应该在松山市么？

苍老的音色非常耳熟，它大着胆子往手术室的方向走了两步。

落在地上，融入暗红色的砖块中。

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喜意。

看地板，是纯白色，他不是在松山市的医院。

入目是苍白的天花板，鼻端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跪在地上的人似有所觉，忽然抬头，犀利的目光如箭，朝他的方向冷冷射过来。

本以为人都走光了，听见说话声谈颜玉才发现原来手术室里还有人。

难不成他还在梦里没出来？

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他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正是他去检查那天，出现在他主治医生病房里的那位医生。

手术室内的血更多，几乎只剩下刚才放置手术床的位置是洁白的，其他地方，甚至连墙面上都是鲜红的血液。

看情况

他伸出去的手被人抓住，安抚地拍拍手背：

很难确认这些砖块一开始究竟是不是暗红色。

“该死，这次又没研究出切断腺体跟血液连接的办法，该想个新办法了。”

果然是向寇文，连安慰的话都说得如此冷冰冰。

在场都是不拘小节的热门，他们并不在意这些，纷纷安慰谈颜玉，让他先好好休息：

在徐弦他们的商演结束以后应该排了向寇文的商演才对啊。

那一瞬间，谈颜玉猛地睁开眼睛，开始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