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笑，混着其他的雀跃一起，接受这个吻。

首领宰非常喜欢这种小邀请。

而且。

玩过头了。

“我想想，大概二百年吧，你只有二百年的时间了……露出这种奇怪表情做什么？二百年，对于妖怪的寿命来说可太短暂了。”

他太了解自己了，即使所有人都觉得这份平衡的维系相当危险，他却觉得这比拧成一股的蛛丝还要坚韧无数倍，完全足够地狱里的恶灵伸手抓住。

太宰治自然答应。

首领宰不再想听这个医生说话了。他一头栽在太宰治身上，含混着声音撒娇：“回去吧。”

“关于自己的身体。”

二百年太长。

“……算了。”首领宰也不免有些丧气，“反而如何使自己更加非人的办法，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是哦。”太宰治看了一眼周边，没有人的小路，整个人贴近过来，用轻柔暧昧的声音，“一想到自己和一捧骨灰接吻，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才不要。”首领宰用一种夸张的语气回绝，同时目光柔软，眼泛水光，“在我心里，只有治君称得上神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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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已经接受了。”

“……”

“……”

话是这样说，这种距离分明是要接吻的距离。

“今天那人说的不是挺有趣的？”太宰治想起那些话，停下脚步，回过头和首领宰面对面，“成为神明吧，太宰大人。”

并且，有意无意的，这种小邀请只会出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出现一点点崩坏的时候，即使他本人都不曾察觉那些崩坏。

于是都选择把这一段轻轻揭过。

他给自己下了诅咒，靠一份感情维系自己的生命。一旦太宰治死去，恐怕他身上的这份脆弱平衡，也会跟着崩塌。说是单方面的付出也好，过分廉价的爱也成，反正已经孑然一身，生死无关，他乐意把全部都掷在一些虚幻的东西上。

两人不约而同这样想。不管是听的那个还是说的那个，都觉得方才那句话恶心得要命。

……

“以后还要看各种医生吗？”

“不接受也没办法吧，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们二人走在熟悉的河岸小路上，边上是柔软的青草地，“恢复成原来的身体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归根结底，我已经是埋于三尺之下的一捧骨灰了。”

首领宰微微疑惑。

“不找信徒的话，大概能支撑多久？”

首领宰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你的身体里含有太多杂乱的力量，随便抽离哪一种，都会引发崩溃。更何况香火就像粘合剂一样，把你身体里的东西拼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