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说还不错，那应该就是很好了。

他深呼吸两次，才稳着声音，“不用了。”

“你要不要考虑复读？”钟甜犹豫着道，“去一中，学费我可以给、借你，以后——”

许愿收回目光。

“老师，对不起你。”钟甜移开眼，终是没忍住掉了泪。

那笑又轻又快，一眨眼就会错过。

钟甜觉得这句话有点怪，但重心很快落在‘还不错’上边，顿时长舒口气。

钟甜怒视人一眼，用手背胡乱抹了两把，别开眼，“当没看见。”

这时整座学校已经热闹起来，人未来，声先至，惹得大家翘首以盼。

“好。”许愿难得露了个笑。

“我是因为你才一定要来考的。”

“你怎么不想没你的？”钟甜没好气道，掏出手机边道，“你电话号码呢，给我存一个。能联系上的那种。”

钟甜心里一震。

“妆都花了。”

许愿回不了学校，又没钱去培训机构，家也不知道搬哪去了，还能怎么学？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给我说，包括——”钟甜话停在这里，她知道许愿能明白她什么意思。

许愿点头，又故意道，“我以为你会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伤口在侧边，不会牵动膝盖。钟甜皮肤白，才显得伤口很严重，但实际就是一点擦伤。

“别哭了。”

虽然她不愿以高考论成败，但从不否认其重要性。

手臂传来清晰的痛感，许愿垂眸看了人几秒，他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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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站着吧。”

李老师看出两人有话要谈，说了两句就去车子那边等着点人。

许愿看了那两袋西瓜一眼，“我就提前领了？”

许愿愣了愣，他别开眼，又忽的笑了下。

“下半学期——”钟甜说到一半停住了，她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不知道是瘦了还是心思沉郁，他这一笑才露出点少年的意气来，看得钟甜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考了的，应该都还不错。”

钟甜说着话还紧紧的握着许愿的小臂，一副怕人跑掉的样子。

明明他自己也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员，那一眼却带着艳羡。

钟甜瞪大眼，一副说什么混账话的表情。

许愿本来就应该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在明亮的教室里听老师传道授业，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娓娓而谈。

保安早已将电动门打开，大批考生袭来。

“钟老师，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是我……”在钟甜的眼神里许愿咽回对自己的贬义，停了数秒，勾了勾嘴角。

钟甜闻言立马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