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海(3/5)111 海底两万里
外面包裹着一层半流体胶状物质的纤维组织的缝隙中排除水分。海绵死后就不再分泌半流体胶状物质,而这种物质会腐烂变质,释放出氨气,于是只剩下角质或胶质纤维。这就是家庭使用的海绵,呈红棕色,再根据它们不同的弹性、渗水性和耐泡性确定其不同的用途。
这些海绵粘附在礁石、软体动物的介壳甚至水生植物的茎干上,再小的坑洼也不会放过。它们有的展开着,有的矗立着或像珊瑚石瘿瘤一样下垂着。我告诉龚赛伊说,采集海绵有两种方法,或是用网捞,或是用手采。采用后一种方法就需要雇用潜水员,而且最好是采用这种方法,因为这样不会损坏海绵组织,能卖出很高的价钱。
在海绵旁边大量繁殖的其他植形动物主要有形态优雅的水母;软体动物以各种据道尔比尼说是红海特有的鱿鱼为主;爬行动物则以龟属的条纹龟为主,这种海龟为我们提供了一道营养丰富的美味菜肴。
至于鱼类嘛,它们不但数量众多,而且引人注目。以下是鹦鹉螺号经常捕捉到的鱼种:椭圆鳐、砖红鳐、蓝斑鳐、齿刺鳐、银脊鲟、赤斑鲟、锦带鲟、与角鲨近亲的软骨鱼、单鳍贝壳鱼、颌针鱼、银尾蓝脊灰胸鳍海鳝、金纹红蓝白三色鲭、硬鳍鱼、黑身七带、蓝黄鳍、金银鳞加郎鱼、中足鱼、黄头豚、鹦嘴鱼、隆头鱼、鳞鲀、虾虎鱼。还有上千种我们在其他海洋已经见过的鱼。
二月九日,鹦鹉螺号驶抵红海最宽的海域,从西岸的苏阿金港到东岸的贡富达港宽190海里。
那天中午,测定好方位以后,尼摩艇长走上了平台。我也在平台上。我心里盘算着,有关他今后的打算不问个明白,决不让他离开平台。艇长看见了我,就朝我走来,客气地递给我一支雪茄,对我说道:
“哎,教授先生,您喜欢这红海吗?您是否已经看够了红海所蕴藏的奇景异观:红海特有的鱼类、植形动物、海绵花坛和珊瑚丛林?您是否看到红海两岸矗立的城市?”
“是的,尼摩艇长。”我回答说,“鹦鹉螺号非常适合开展这样的研究。啊,这真是一艘智慧之舟!”
“说的对,先生。这是一艘智慧之舟,勇敢之舟,坚固之舟。它无所畏惧,既不怕海上的风暴,也不惧急流和暗礁。”
“确实如此,”我应和道,“红海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航道之一。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它在古代可谓是臭名昭著。”
“阿罗纳克斯先生,红海确实是臭名昭著。古希腊和古罗马历史学家没有为红海说过好话。斯特拉波[4]说过,在地中海季风季节和雨季,红海的航行条件特别糟糕。阿拉伯人埃德利西把红海称做科尔佐穆湾。他曾经说过,大量的船只撞沉在暗沙上,没有人敢在夜里到红海来冒险。据他说,海上经常飓风肆虐,岛屿荒芜,无论是海面还是海底,都‘毫无用处’。确实,阿利阿乌斯[5]、阿加塔西德和阿尔岱米多等人都曾持这种观点。”
“显然,这些历史学家没能乘坐鹦鹉螺号在红海上航行。”我反驳道。
“的确如此,”艇长微笑着说,“从这一点看,现代人并不比古人进步多少。蒸汽的机械功率需要几个世纪才能得到充分的证明!谁知道,一个世纪以后,人们是否能看到第二艘鹦鹉螺号!阿罗纳克斯先生,科技进步十分缓慢。”
“的确,您的潜艇与它所处的时代相比要先进一个世纪,或许几个世纪。”我回答说。“多么不幸,这样一个秘密将随着它的发明人的死亡而销声匿迹!”
尼摩艇长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沉默几分钟后问我说:
“您刚才在跟我谈论古人关于在红海上航行危险的看法?”
“是的。不过,他们的担忧是否被夸张了?”我回答说。
“阿罗纳克斯先生,既可以这么说,又不可以这么说。”尼摩艇长回答我说。我觉得他说这话的口吻就好像是他对“自己的红海”了如指掌。“对于一艘配备齐全、构造坚固、操纵自如的现代蒸汽轮来说,不存在什么危险;对于古代船只,那么就危险重重。请试想一下,古代最早的航海家,他们冒险撑的是用棕榈绳捆绑起来的木舟,他们用树脂填塞木舟的缝隙,然后涂一层海狗油。他们甚至没有任何仪器测定方位,只能凭估计在自己不大熟悉的海域里航行。在这样的条件下,海难事故频频,实乃在所难免。不过,现如今,即便是在季风季节遇到逆风,那些来往于苏伊士和南半球海域的汽轮再也不用畏惧这个海湾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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