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得堪比嘲讽。

宋玉珂回忆了一下，觉得柳山青大概是没听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简单解释一句：“阿凤的事也问了。”

宋玉珂一边说，一边靠回沙发上，视线抬平，看到了楼梯口抱着薄毯子的柳山青，月色映照进来的辉光很浅薄，披头散发的柳山青在这种带着冷色的苍白中显得很像幽怨的女鬼。

“小心眼。”

柳山青觑了一眼宋玉珂的身子，宋玉珂坦然支着手，没有遮掩的意思。

车内血腥味浓重，十五在医院里还没躺十分钟，八角帽就把医院走廊站满，别说治伤了，就算往药里加硫酸，十姑说不准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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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姐，我们去哪里？”

同一时间，夜半，新口路。

挂断电话，柳山青走到她的面前，轻悠悠问：“在担心十五？”

“你还挺重情义的。”

“十姑真是想坐馆想疯了，怎么敢这么明着来，元老堂不管是想怎样？一天天……狗东西……”

宋玉珂笑容滞住，指间的烟气突然截断，她瞥了眼，一长截烟灰掉落在地板上，零星黄色的烟草脱落出来。

紧跟的摩托车队，一个个举着手枪的八角帽紧紧追击轿车。

我给她打工啊

“不好。”

“砰！”

她看了眼毯子，笑：“山姐，下楼就是来找醋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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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一声，宋玉珂闭上眼，终于不用在晃荡的船上睡觉了，即便是沙发，宋玉珂也很快就睡着了。

宋玉珂吓了一跳，心脏漏跳一拍，嘴里的话一顿，“不说了，要睡了。”

“重什么感情拿我当借口演体面人而已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帮我去打听打听中环路的情况，阿凤和十五要是有事，记得打这个电话给我说一声”县诸负

爆炸头转着方向盘，把跟上来的摩托车推出车道，后视镜里的十五龇牙咧嘴地抽着烟，黄色的衬衫已经染成棕红色，整个手都疼得发抖。

下一刻，毯子落在地上，柳山青转身之前，还不忘踩一脚上去，什么也没说，转身就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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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头不放心问：“十五姐，你还好吧？”

刚刚开业的新商场门口散落着不少鞭炮、礼花的碎屑，几辆轿车车头一跳，从路边冲进还没收完的花篮队列中，飞溅的红碎纸下，摩擦拉出长长一道轮胎摩擦声。

这里的昼夜温差还是有的，就这么一会儿，宋玉珂已经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她捡起毯子，抖了抖，翻了干净的那一面裹在身上。

还是那句老话，应付起这种事，宋玉珂很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