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梨枝说，“滚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动双脚的，感觉上像是木偶剧里面被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虚弱无力。

看到她表情的时候，他知道真的完蛋了。

学姐坐在她的旁边，和她的狼狈不同，学姐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整齐洁净。

五条悟一开始以为她是要扇人耳光，很无聊的用眼睛数地板上的条纹数量，几分钟没感觉到痛感，惊异的回过头。

学姐总是在她很狼狈的，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刻来到她的身边。

然后又坐起来，开始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说，“你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尖叫。

她只是木呆呆的坐在原地，盯着面前那个已经空了的座位。

眼睛倦怠的垂下来，白色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偶尔反射一下外部的灯光，也像是半透明的样子。

但总算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然后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

绪方梨枝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她说完，五条悟灰溜溜的，真的像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丧家犬一样出去了。

尖叫声让酒店的玻璃都开始了细微的震动，并且自己的喉咙痛的厉害。

赶走他之后，绪方梨枝并没有觉得自己得到了所谓的胜利。

在这种几乎能让整个空气烧灼起来，让她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的尖叫声中，她又看见了学姐。

嘴唇动了一下，总算恢复了言语的功能。

连愉快感都没有升起来半点。

“……”

学姐一下又一下的用手顺着她背后的长发。

她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压在床铺上面。倒下来的时候让床单压下来，又被弹簧的床垫给弹起。

似乎因为愤怒，她的右手还有着些微的颤抖。

她觉得自己是随波逐流的木头，也觉得自己是波浪最顶端那个任由被打到哪里去的树叶，但是怎么都离不开水面。

她的声音细细的颤抖着，像蜘蛛丝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

然后他在门外大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面，先是开始哭泣。眼泪弄湿了她脸下面的一大片地方。

学姐一出现，她就可以慢慢的恢复理智和平静。

学姐有着白色的精准得像是剃刀一样的手指，每次当她的指尖穿过绪方梨枝的发丝，在她的背脊上轻轻画线的时候，绪方梨枝的身体就会轻微的抖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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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慢慢的抬起来。

“……”

然后站起来。

她在床上坐着，双腿并在一起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