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章神色落寞，道：“因为我之前同你们讲天界的样子，是我自己编的，我没有去过天界，我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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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天翊一时难以启齿，用手肘碰旁边的路鞍：“你说。”

云雾散开，和光普照。

异口同声。

说的是那日他们坠下悬崖，容章挣脱锁链救他们留下的伤。

路鞍道：“你腰上的伤怎么样。”

丘天翊心中泛起酸楚。

。

于是容章一边同他们下棋，一边慢慢讲着她从小到大的故事，包括白狐生下她、天君养大她、苍沥奉命囚禁她，她的陈述十分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仿佛因为从来没有被优待过，所以对这样的安排早已习以为常。

“对不起。”

说完，他低头抬眼，小心翼翼看着容章。

“哎呀，你会不会说话！”丘天翊气急败坏跺脚，干脆自己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四条腿，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救了我们，你人很好，很不错！公主姐姐，如果你能原谅我俩那日的失态，我们以后就还是一起玩，好吗？”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们两个。

丘天翊忍不住道：“对不起，那天我们不应该跑掉。”

丘天翊的心情终于平复。

容章仍像往常一样含笑看他，眉眼弯弯：“好。”

叶遥张了张嘴，最后只问：“你们后来回去看过她么？”

半晌，丘天翊磨磨蹭蹭跨进门槛，低着头不看容章。

路鞍皱起眉，思索过后才道：“他想说，人之美非形貌之妍媸，而在心田之善恶。”

双方皆是怔愣。

容章笑着摇摇头，又问：“那你们今天为什么又来了？”

丘天翊沉默片刻：“有，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父君约莫是想着等我慢慢长大，有朝一日能完全变成人身吧？所以他每年来看我都是带着期望来，最终又失望离开。”

等到姑摇山的雨季结束，丘天翊和路鞍才又一次溜进禁地。他们虽然鼓足了十分的勇气，但还是很后怕，丘天翊怯生生的不敢靠近，路鞍则率先推开窟门。

容章摸了摸腹侧：“已经痊愈了。”

丘天翊很不解，抬头问容章：“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容章长什么样，在外人眼中，她是天界的公主，是恩泽雨露眷顾的幸运儿，父君百般宠爱，精心呵护她养病，实际上她被嫌恶被抛弃，在这里过了三百年猪狗不如的生活。”

“对不起。”

容章正背对着窟门，听到声音后转身看过来，池子里的涟漪随之波动。

丘天翊掏出棋盘：“那我们今日继续玩鼎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