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元秋回头看他。

元秋一动不动。

被困入小境界，受尽痛苦，落得个悲惨下场的人成了自己。

桃决当然记得，他那时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终于能见到朝长陵，害怕的是元秋会不会真的将自己取而代之，所以透过法器看见他因为长陵的态度而恼羞成怒的时候，他畅快得不得了，无论如何都想要狠狠羞辱元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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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秋……”

“你要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救你也可以。”他道。

他要把他踩在地上，踏进泥里，碾碎他所有的希望。

他转身就走，桃决急了，颤着声音吼道：“你不救我也行，你回去让长陵来救我，让她过来！”

“你……”桃决一时语塞。

元秋长身鹤立，明明是抬着眼睛冲这边说话，他却觉得自己在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桃决，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救救我……救我……出去……”

“你敢不这么做吗？你要敢故意隐瞒见过我的事，日后我见到长陵，一定将这事告诉她！我是她最在乎的人，你以为到了那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装模作样下去吗？她不会原谅你的。”

直到，一道不同于丰馨的冷漠嗓音响起，桃决颤了颤眼皮，比刚才任何时候都要反应激烈地抬了头。

而元秋却站在外边，好以整暇地看起他的笑话。

他只知道元秋是上代掌门带回来的，至于他是什么，连丰馨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元秋：“看来我白问了。”

“……”元秋神色不改：“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被困在小境界里时，你对我说过什么？”

他咬紧牙关，却不能在这时吐露真言，红着眼睛冲元秋祈求：“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救救我，好不好？”

……为什么？

元秋倒没觉得自己哪里装模作样，就算朝长陵后来真的知道了又如何，他不会救桃决：“随意，不过你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转身走出小境界，将桃决的嘶吼声置之脑后。

处境竟然完全反了过来。

“你说，让我不要痴心妄想，我什么都不是，她的一千年从来只是为了你。”

“很遗憾，没有交易的筹码，我不想浪费体力。”

“元秋……”

可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

这费力吐出的二字中夹杂着恨和怒，却在最后拐了个弯，化作颤抖的另外两个字：“救我……”

这里除了山尘真君和丰馨以外没人会来，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元秋，是他唯一的指望。

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