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虽然有床，却是露天的，万一下雨，不得淋成落汤鸡。

她若是想太多，都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最难受的是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苏棠闭着眼睛，却没睡着。

但自己太矮，灯笼的光又不够亮，根本看不清一点。

苏棠开门发现是一处小型露天温泉。

两人对视一眼，苏棠开口问，“皇上是再睡一阵，还是臣妾服侍您更衣？”

苏棠只当没看见，很快回到萧景榕身边。

说不定还会有鸟粪掉到脸上。

苏棠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看懂。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二人换好衣服后，苏棠推开门，晨雾弥漫，花气怡人，唯独不见扰人清梦的雄鸡。

皇后病重

“那扇门后有泉水可用作沐浴。”

苏棠想到此处，才安安心心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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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宿在此地。”

浪漫归浪漫，风险性太大。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苏棠不知该如何回答。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苏棠便在鸡叫声中早早醒来。

她想解释自己只是恰好提到这句话，却开不了口。

落英缤纷，一如她的思绪繁杂。

她正要转身询问萧景榕要不要差人上来接他，却被温热的怀抱包裹，

她进去之前还以为会有什么椒房之宠，红帐撒春。

她隐隐品得出萧景榕的意思，不过对方却没跟她说什么。

萧景榕松开她，表示同意。

她差点忘了后半句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里面的生活物品备得很齐全，仿佛是有人长期居住的样子。

不过苏棠自然知道这不可能。

“起吧。”

“时候不早了，皇上可要回去歇息？”

山上雾大，地面湿得像下过雨似的。

苏棠忽然想起诗经里面的一句，下意识念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结果只是一间布置得较为温馨的屋子，仅此而已。

上面只有八个字，“卿似皎月，不辞冰雪。”

话出口，总归是要付出某种代价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得了。

他不说，自己也当不知道，其实挺好。

“啊？”苏棠歪头。

她抬头才发现灯笼口坠着的木牌上似乎还写着两行小字。

对方的动作稍显僵直，却迟迟不曾松开。

但……要顺势承认，也并不合适。

萧景榕也是稍有动静就醒的人。

很隐晦，也很明显。

二人也不墨迹，草草擦洗干净便躺到床上。

甚至那灯笼上有字，他也屁都没放一个。

苏棠取下卡在树枝间的琉璃灯，跟着萧景榕走到两间木屋前。

片刻后，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不知是因为睡意惺忪，还是别的缘故。

“原来如此。”

苏棠虚着眼睛认半天没认出来，干脆找了个萧景榕视野盲区的位置，把着树枝，蹬着树干，勉强抓住木牌看了一眼。

苏棠一怔。

“后面有屋子。”

苏棠走到花树底下。

汤泉行宫在山上，不知是山鸡还是刻意养的，行宫不似皇宫那般宏伟宽阔，传进来倒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