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陶然岔开了话题：“听谷雨说，你最近都只喝营养液，其他东西一口不沾，除了待在这里，就是出门四处散步。”

也是，让破空舰队驻扎前线各卫星城，稳定前线局势后再做打算。”翁陶然徐徐道来，“毕竟她不是漠视孩子生命的‘母亲’，但高层并没有把这批孩子当过人，就连你苦苦为应许安排的另一条路，不也让高层堵死了吗？”

翁陶然倒吸一口冷气：“你是真不怕他出事。”

应允每天的生活规律充实。

更多时候，他总紧握住应许的手，跟人比赛掰手腕似的，非要把人捏疼，心想着捏疼了应许会醒过来，吓得人工智能嗷嗷叫，然后他又把人工智能打了一顿。

应允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这不盼着应许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翁陶然沉默，没办法，现在应允跟老朋友们聊天，都越来越没有默契了，多数时候都聊到解不开的死结，紧接着无话可讲。

翁陶然没说这个，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就是感觉你瘦了许多。”

“说起来，也是你自己不够小心，害得小朋友被那帮子人盯上。”

有时殴打身侧的人工智能，谁让它阻止应允去摸索应许身上的管子；有时趴在应许的床沿睡觉，他生物钟坏了，分不清白天黑夜，困了就睡，但不困的时候占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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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考入军校后你失忆那会儿，我用各方面人脉打听了，军校方面的人用你的安危作为诱饵，让那孩子相信考入军校就能拿到机甲解救被绑架的你，果断放弃了他准备很久的理科高考。”

“只有半年了。”应允说，“万一到时候你们反悔，不打算杀我，反而让我等着他死呢？”

他说话也很有条理，因为他每天都会听前线的新闻，听一句骂一句，也因为他每天会给应许讲故事，讲东胜神洲有块石头化成灵猴，前往茅庐拜师学艺，出山后辅佐刘备荡平梁山一百单八将，被金陵城的贾府招赘，与林家姑娘结为夫妻。

“小许最近还好吧？我看着气色不错。”好半晌，翁陶然找着了话。

不过他记得洗澡换衣服，他是个爱整洁的人，应许被他养得也爱整洁，所以他会把自己打理好再安放于应许身边，如果想起来的话，还会手动帮应许整理衣服被褥，而后再次被人工智能拦下。

他喝营养液，他外出散步，他待在疗养室给应许讲故事。

“不是你说的，让我适应盲人的生活吗？我觉得我适应得很好。”应允敏感地意识到，翁陶然可能要说他有问题。

“谷雨说还是老样子。”应允扣着应许的手，“我提议说采取些刺激的疗法，被谷雨否定了。”

应允觉得他挺无聊的，低了头又贴在应许手背，不再搭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