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慢慢地喝奶，听着坨坨讲话。

坨坨赶紧问，“好喝吗？”

“云善现在其实不用喝奶粉了。不过听说奶粉里营养高。”

梁佑有点难过。原来小云善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小，不是傻。

“我我不喝了。”梁佑说，“给云善喝吧。”

“云善上楼梯慢点。”坨坨喊。

坨坨高兴道，“那当然。”

梁佑摇头，“没有你做的饭好吃。”

他一直在偷,很不光彩。8岁之后，他就是这样,靠着偷东西艰难地生存着，同时也被人瞧不起。

梁佑小口小口地喝着奶。

等梁佑喝完奶，坨坨拿了奶瓶和碗一起去刷。云善已经爬上了楼。踩着地板“咚咚咚”地响着一路往卧室跑。

“你今天怎么喝这么慢？”坨坨问。

“一点都不好喝。”坨坨看向梁佑，“你觉得好喝吗？”

梁佑很茫然。他盯着屋顶上的灯，想不出答案。

云善背过去，面对的是墙，没有东西看。他听着坨坨的讲话声，自己转了过来。

“啊。”云善转过来，走到坨坨身边，靠着坨坨。

坨坨拧开云善的奶瓶，倒了半瓶奶进碗里。剩下的半瓶给了云善。

“云善晚上喝多了要尿尿的。”坨坨说。

云善咬着奶嘴，看到梁佑看他，他抱着奶瓶转过身，用后背对着梁佑。

梁佑红着脸说，“半瓶。”

很快，坨坨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拿着碗出现在梁佑房间门口。

亲戚们不知道,他是个小偷。靠到处偷别人的东西填饱肚子。靠偷小孩子的吃食解馋。

他要什么，亲戚们都会给的。为什么自己要选择偷偷喝小云善的奶？

“小小孩子才会喝奶粉。”

云善不理他，几口把奶喝完，把奶瓶给坨坨。自己跑了出去。

“你今晚还是喝了一瓶奶。”坨坨这么对云善说。

可是为什么有正大光明要东西的机会，自己又选择偷呢？

“喝完了吗？”坨坨问他。

梁佑重重叹一口气。睁着眼睛盯着屋顶上的灯。

“你拿着。”坨坨把碗给梁佑，“你喝了云善多少奶？”

“云善，梁佑有奶喝了。他不喝你的。”坨坨叫道。

“嗯。”云善抱住奶瓶。不管听不听得懂，云善总会给予回应。

云善举起奶瓶给坨坨看，里面还有一点。

见梁佑看他，云善立马又背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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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里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好像是坨坨在下楼。脚步声越来越近，梁佑有些紧张。他怕有人来赶他走。

梁佑没想到，坨坨竟然是去楼上给他冲奶了。而且，他还补了半瓶给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