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微微蹙眉，她偏头看向跟在身后似一道影子的女人：“有手帕么？”

门终于开了。

——小木偶的脸变了。

反应迟钝的小木偶在妈妈走到面前来才知道抬头，满是血泪的脸看起来十分惊悚，像杀了好几个人的血溅到脸上。

她边揉着微痛的腕边无奈看着眼眸变红的女人：“究竟怎样才能改了你随便抓我的毛病？”

“我并没有答应你不与木偶接触。”只答应了不跟其他参赛者和审判者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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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散开，垂落掩住因激动而红透的后颈。

“怎么哭成这样？”

楚纤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她被人拉拽起——小木偶下意识伸出双臂想将妈妈抢回来，有块柔软的帕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她面上。

“我真是不理解您了。”这人说，“您若是个正常人，就应该杀了我。”

这人喃喃自语：“我如果在您的位置，也许……也不会杀了我呢。”

朦胧间，她只能透过单薄、质地极好的帕子看见两个重叠的人影。

她懒懒地扫了眼地上可怜兮兮的破木偶，见这人要用袖子去擦木偶脸上横七竖八、脏得要命的血，女人面色一沉。

小木偶呆住了。

“……妈，妈妈……？”

面部像被一把不讲道理的刷子狠狠刷过，刷成无可辩驳的雪白，没有一丝人气。

“不过……”

手帕被血彻底浸湿，楚纤也顺利从孟秋白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了。

变得好看了。

“……”女人抱臂斜倚在墙边，一言不发，只冷笑。

“……我就不该放你出来。”孟秋白咬牙切齿，“你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说完这句，楚纤走到小木偶身边，将手帕从她脸上拿下来。

……是那个坏女人把妈妈拉到怀里去抱着了，还嫌弃她脏，让妈妈把没碰到她的手套脱了，换副新的。

没说话。

但嘴巴又用古朴沉闷……似干涸血迹的朱砂红画出较厚唇形, 同样的红还被铺在整个鼻头、两颊，遮住那些细碎又可爱的雀斑。

小木偶面上的血又增多了，她不去擦，整个木偶开始能将自己晃散架的颤抖。

只是她衣着乍一看没什么变化，先前平整、扣到最上面的领口却解开了扣子，似是想让锁骨下方的红痕透气，大咧咧露在外边。

冰冷到尖锐的情绪自她眼中褪去，留下的是浓浓餍足。她面上看不出战斗后的疲累，却连近乎讥讽的笑中都有股挥之不去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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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存针眼的补丁随手帕一同皱在地毯上, 比不上瓷娃娃精致的小脸涂抹很重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