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摆放的花枝虽是枝丫杂乱无序，花朵却开的很好。

“是。”常黎接过纸条，未曾有疑的离殿。

常黎猜测应该并非胡轻红或是宋管事，因为常黎没见她们日常有送花照顾花的任何言行举止。

常黎起身退回一旁小桌，欲抄书时，目光忽地停留那方新摆放的几枝花条，微微停顿。

很显然，这是有人新送进殿的花。

忽地，小册纸条从花枝撒落，岑栖眼露困惑的展开纸条，视线落在糟糕至极的线条文字。

半晌，岑栖看出其间歪扭字样，唇角微扬，心情颇为不错。

人可以装傻藏拙，但是自幼行书的习惯，却是极难更改。

从一侧缓慢入座小桌前，常黎掌心缓慢磨墨，不生声色的暗自思索缘由。

从书房回主殿的常黎，怀里捧着几册笨重竹书，面上弥漫热汗，快步行进内室。

岑栖收回目光，抬手拿起试卷和一束被笨拙扎好的杂乱花枝，鼻尖轻嗅，花香淡雅，露水未净，夹杂清冽。

对于这位孱弱病重的栖亲王，常黎全然无法探知心思喜好，自然想尽可能钻研。

既然这女孩身份并非是侍读入宫的世家女，那她又会是什么来历呢？

岑栖看过柳蕴次女的文章字迹，而眼前纸张的笔迹，分明就是两个人。

方便看书，却不料瞧见窗台多了几样物件。

若说不喜爱吧，这花摆放的位置显眼又近，而且是殿内唯一的亮色，平日里亦不曾让旁人搬动。

骄阳似火，夏花灿烂，蜂蝶更是热情的盘旋花丛树间。

礼物，倒是次要。

那花瓶往日里摆放的都是几株修剪极为整的花枝，而且花朵已然接近枯萎坏色。

一切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若说喜爱重视，却又眼看凋零落败，而且不更换新枝，似乎不甚在意。

最主要的是岑栖再次确认她不是柳蕴次女。

“很好。”岑栖抬手合上夹杂柳樱大半错题的试卷，而后展开其中一卷竹书，自顾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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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子对此物的态度，亦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主子，书册都已寻集全。”常黎跪在一方摆放竹书出声。

这花瓶里的花枝在自己前些时日入内殿时，便一直未曾更换。

“常黎，你去书房取这几本书册。”岑栖不动声色的提笔写下书名递近道。

现在正是自己向上爬的好机会，常黎绝不能放弃！

而这位送花的宫人，远比自己更了解。

［糕点的回礼。］

待内室寂静时，岑栖方才展开完整窗户，探身望去，郁郁葱葱林间并不见某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