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我们一直以之为食……”血魔声音颤抖。

“你们的身体成为了虫子的养分……不，你们已经成为了它们的一员。”缪伊缪斯站在这腐败僵尸群中间，语气复杂。

因为那是霍因霍兹。

缪伊缪斯眯起眼睛：“可我看不见你们灵魂中寄生的虫子。”

哪怕他跑出深渊，哪怕他发现了恶魔背后的种种马甲，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霍因霍兹诸多方案中的其中一个罢了。他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理由，因为那是霍因霍兹。

“这些虫子已经与我们的灵魂相融合，我们……”

“……你们已经吃了？”

霍因霍兹不会让他陷入任何危险之中，也不会将所做的任何事情告诉他。

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语也没说完，血魔的整张脸开始溃烂。血肉向外翻开，大片大片的皮肉向下低垂，斑驳的黑洞自头颅上突兀破开，向外露出焦黑的血肉深处。

霍因霍兹从来不会和他商量，也不会告知他真相。

他竟然忘了，这可是霍因霍兹，是会将任何风险考虑得一清二楚的霍因霍兹。

随着这句话落下，血魔果真不动了。

他早就说了，霍因霍兹将他的一切都计划得清清楚楚，就连偶尔的冒犯与出格，也不过是恶魔不计较的默许。

。

血魔发现他竟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嘴巴一张一合回答道：“只要吃下去，虫卵就会在体内孕育而生，哪怕是恶魔也不例外。”他说着说着，眼中闪过震惊与恐惧，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句真相。

缪伊缪斯眼中下意识浮起意外，当他见到血魔眼中同样有意外之色略过，心头反倒安定下来。他立即明白，这又是霍因霍兹的安排之一。哪怕对方此刻昏睡不醒，哪怕对方的灵魂被困在这小小的史莱姆之中，可魔王就是认出了这熟悉的作风。

他惊恐着，随后见到其他血魔同样如此。他们在同一时刻开始腐败，两百年间用谎言维持的假象连身体的主人都骗了过去，而此刻就是清偿的瞬间。

他的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没有风险的，不需要多做考量的。恶魔们赞美的也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霍因霍兹。他只是霍因霍兹计划书上的句点，无论怎么努力地奔跑，都没法跑出羽毛笔既定的路线。

魔王的心情很是不佳，连带着对眼前的魔王之心都没了兴趣。

兹就醒了，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早到连他自己都没想好今天是否要夜袭时，狡猾的恶魔就猜中了他的心思，静静躺在床上等候他的到来，随后拎起他的后领，严厉数落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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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问：“这颗心脏被你们做了什么？”

“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