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像是没?了兴趣，转身往出口处走去：“这几天抓紧整理完所有的账本，把货都清完，金银这些都送到邬县，会有人?去处理。金粉阁里?的人?也?处理一下，嗯……”

……

李恒皱着眉：“出人?命就出人?命，死人?你还见?少了？”

明暗交错间，祁岁站在暗处，李恒甚至能?看见?他嘴角勾起的一抹带着莫名让人?胆寒、云淡风轻的笑。

要尽快转移了，祁岁无聊地看着香囊上?已经褪了色的松柏，他也?早就想走了。

媚娘不认得祁岁，她只抓着李恒的手臂，长且精致的指甲折断了两根。她大睁着眼，显然?是被吓坏了。

李恒走快几步推开石门?，祁岁微一低头走了出去。

祁岁用赐恩的口气说道：“割下那欺瞒主子?之人?的手和舌头，送到东宫来。”

祁岁手指下意识摩挲着上?头绣着的松柏。

两人?刚出了地宫大门?，媚娘就迎面而?来，脸上?都是惶恐之色。

每次问起，母后也?总是说他已经有太?子?妃了，这些贴身的小物件自有太?子?妃去准备。

腰间的香囊散发着淡淡地沉水香气，混在浓重的阿芙蓉的油腻气味中，倒不太?能?闻见?了。

太子妃粗手笨脚，哪里?有母后细致？

又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有什么好送的？

“起来吧。”

……母后却总是送东西给那个江云汀。

“一个不留。”

父皇越发倚重裴璟了，裴璟已经盯上?了他。

李恒等了半天，没?等到祁岁的表态，微一抬头，就看见?祁岁左手玩起了匕首，转得飞快，比划着，似乎是想用来修剪指甲。

李恒不敢动，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捧在手上?，而?后弓着腰站在一边。

他的头低得更?下了。

祁岁腰靠着栏杆，低头看了看手指。

“还有，”祁岁蹲下身来，看着李恒满头冷汗的样子?，微微一笑：“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好自为之。”

李恒松了一口气。

“当啷——”

“东家，”她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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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岁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俯瞰着下方那些人?。

“东家！东家！”

哦，祁岁自嘲地想，差点忘了，我也不是母后亲生的孩子。

……

“是！臣知道了，定会、定会谨记太?子?的话。”

这是母后绣的，他认真地琢磨着，有三四?年了吧，从那一次过后，母后就没有再给他绣过、或是送过什么东西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