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时不喜欢这个抱法，霍尘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习惯性地把他的身子勒过去。

霍尘眼眸里有暗光流转，一把拽住人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埋在人的颈窝，掌心略微地发抖。

重心就全被带走了。

陈姨总是和他说那是洗衣液的味道，干洗店的味道，衣服的编织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顾青时觉得很困，看也没看几页，就忍不住打哈欠。

那是顾青时的味道。

我不喜欢你的卧室，我小时候就喜欢的是你。

“好了。松开吧。”

但问题是孩子已经不是孩子了。

“那抱一抱可以么？”霍尘往前走了一步，讨好似地垂眸看人。

他生得本来就出众，这么一望就容易把人勾到漩涡似的深潭里。

好香——

“可以。”话刚说出来。

顾青时抬手揉了揉眼睛，自己待了一会。

看着那杯空掉的水杯。

太像十七岁那年了……

“不能就算了……”

但什么书似乎都没有参考价值……

他喝了，他喝了。

“好了好了，去睡吧，明天再处理那些事。”顾青时回了下神，把人关到门外。

手臂青筋凸起，显得出几分偏执意味来。

速是不一样的。

顾青时在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心理学》，他需要判断霍尘对他的感情是从何而滋生的。

他脊背抵着木门，视线有些难以聚焦。

滴答，滴答。

因为他是脏的。

顾青时干净又好闻。

顾青时从未发觉。

顾青时只觉得他喜欢他的卧室。

客厅的挂钟发出点动静。

他只会偷偷地把自己的枕头、衣服塞进主卧的边边角角，希望能够染上点“干净”的味道。

小学他不常回家，他太想他了，只能偷偷去他的卧室里睡觉。

夜色时分——

霍尘从床上起来，他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先去接了个电话，然后走到餐桌旁边。

都不是。

顾青时心里犹豫，但又念着他生病了，害怕一次没答应会导致他恶化病情，那个焦虑……是有可能再加重的。

回到了自己卧室。

顾青时在意识到书已经掉在地上三次了，就把屋内的灯关了，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轻轻的摇了一下。

顾青时去拧开了霍尘卧室的房门，在门口看了一眼，看见人上床睡了，心里才踏实起来。

甚至做出点忐忑的神色。

效率太低了。

顾青时恍惚了一下。

抱得太紧了。

他不止一次觉得顾青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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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门被推开，霍尘半跪在人床前，捏着人的手，顺着指头的缝隙穿插过去。

像个关爱孩子的家长。

那时单纯又蠢笨。

霍尘乖顺地放开了，垂眸看他，额发是散着的，有些少年气。

他觉得口干舌燥，走到餐厅拿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又如何纠正这种错误的情感。

小时候他刚被抱回别墅，心里总是想着和他一起睡觉，没有别的原因。

他使力都没处使。

“顾青时……你喂了我那么多次药。”

“我就喂了你一次。”

大约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