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肖请老板加了一份青菜和一份蘑菇，才合上菜单。

“我上学的时候都没有时间谈恋爱，没日没夜地泡在画室里，要么就是工作间，现在想想，觉得好亏哦。”

顾南湘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长大衣，双手揣在兜里，柔软的羊皮短靴踩着路上的方格线，像个心性幼稚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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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北门，隔着一条马路，就是夜色里深黛的大海。

对哦，他已经吃过晚饭了，她明明还看到了呢。

“你朋友……刚从国外回来？”

两人在原地站定，顾南湘的手被顾肖捉着收进他的大衣，连带着她整个人都依偎进了他怀里。

半晌，顾南湘又弯起眼，“那我今晚就回去列一个清单，把想做的事情都写在上面，哥哥陪我一件一件完成。”

“都补吗？”顾南湘歪头，“什么都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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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肖抬起头，“法国。”

这样无人的深夜海边，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亲昵。

“以身相许么？”

“哦……”

“你才多大？就喊老。”顾肖失笑，摸摸她的头，“想做什么？以后都给你补上。”

顾肖点头，“好，陪你。”

“温书言，你见过的。”

顾肖捉住顾南湘微凉的指尖，“冷？”

“逗你的啦。”顾南湘笑得眉眼舒展，“等下吃完，我还想去海边逛逛。”

顾南湘低着头不接话。

“好，我陪你。”

“美国？”

“嗯。”

“嗯？”

顾南湘眨眨眼，“觉得很多事情……没有趁年轻的时候去做，现在老了，提不起劲了。”

穿过海大的校园，北门外就是海滩。这个时间学校里的人不多，偶有从图书馆自习回来的学生，或者出来约会的情侣。

顾肖挑眉，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没劲。”

“嗯？”

像个闹腾的孩子。

冬夜的海边比校园里更冷，呼呼的海风迎面而来，将顾南湘的长发吹乱，她躲在顾肖的身后，将人往前推，在海浪袭上来的时候又拉着他赶紧往回跑，将一串笑声落在风里。

顾肖一眼就看穿了顾南湘那点小狐狸心思，“都补，但要循序渐进。”

顾肖将今晚和温书言一起吃饭的原因讲给顾南湘听，末了又补充一句：“没告诉你，是不想你有心理压力。这个人情是我欠下的，我来还。”

“之前艺术展的事，温家帮了不少忙。”

“一点点。”

“亏？”

顾南湘敛下眼中的异样，她不该问的，但又好像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