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更是跟李世民抱在了一起，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

魏徵松了口气，微笑道：“幸不辱命。”

杀！

李世民还在抱怨：“血全灌进来了，胳膊上滑腻腻的难受，我解甲的时候哗啦两泡血倒出来，其他全粘住了。”

迟融负责牵制不与他同行，他的左右护卫换成了罗士信和方永。三人身先士卒，冲在最前，一路追击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两人下了马，绕过一丛一丛休息说笑的骑兵，找到了中间的李世民。

魏徵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身子都有些发颤了，长孙无忌更是激动得结巴起来：“擒住……擒住……”

带的水喝且不够呢，说了这会话，李世民还是累，招呼两人就地坐下，又拿起水囊往嘴里倒，却倒不出了。

现在还是大隋治下，他又不方便从玉玺空间里拿水出来，搓了半天干掉的血痂还是难受。

魏徵和长孙无忌稍事休息后，追着骑兵留下的烟尘一直赶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才看到玄甲的骑兵们坐在地上休息。

方永扭头就跑，积极得不得了。

现在天色渐亮，可以看到前方散乱的逃跑队伍又有集结的迹象。李世民冷漠地向身后的队伍举起了手上长刀示意，然后挥下。

他举起两条胳膊给他们看，他们这才发现臂甲也卸了，两边衣袖不是沾血，是整个被血浸透了。

不过松开手后，长孙无忌摸了摸自己的肩上，摸到一手血，惊讶担忧地看向李世民，“你受伤了？”

李世民看见了他们，倒是一下跳了起来，方才的漠然全然不见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冲过来一手揽过了一个，大喜叫道：“你们都活下来了！”

长孙无忌忙解下自己的水囊给他，他咕噜咕噜喝尽了，看魏徵也递了过来，笑着指了指旁边也在试图从水囊里再倒点水出来的罗士信，“给他，我够了。”

魏徵上前几步，突然觉得嘴里发干，叫了一声“都尉”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李世民的马槊已经坏了，从马上抽了备用的长刀继续砍杀。始毕可汗夜中三次试图组织反击，都被他率队冲垮。

他也下了面甲，正坐在地上，举起水囊往口中倒水。夕阳照在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面孔上，不见平时的温煦，也没有什么凌厉杀气，只余一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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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叫在另一边憨笑的方永：“把我们抓的大鱼带过来给大功臣瞧瞧呀。”

“有点不碍事的小伤，已经裹了。”李世民不介意地道，“别摸了，是我袖上的血迹沾到你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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