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丛跑过去开了门，“马上来。”他转回头小声说，“人类都有姓氏，姓什么就可以叫什么先生。他们以为我们姓西呢。”

官差瞧着情况不对，赶紧往衙门里跑。最近也没听说城里发生大事，怎么有这么多人要一起击鼓鸣冤？

“不冷呀。”云善咬一口包子，看见楼下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走，“好多人。”

衙门里很快跑出官差，“何人击鼓？”见外面来了几百号人，官差愣怔片刻。什么事竟然让这么多人一起来县衙？

昨日下了雪，花旗担心云善冻着，给他多添了件白色兔皮背心，配着一顶白色毛毛小帽子，将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云善被坨坨牵着，乖巧地跟在花旗身后，他刚刚听着大家都报名，又见着县令指着自己，他自己琢磨着，许是他也要报名的。便学着那些人，扯着小嗓子喊，“云善。”

坨坨返回屋里，抓了打湿的布巾将自己的手擦干净，又把云善的手给擦了一遍。

“我们什么也不姓。我们只有名。”小丛记得，云灵观的历代掌门名字的第一个字都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应该是没有姓的。

“来的是何人？”观东城县令裴清匆匆走进大堂。

西觉走过去瞧了一眼，是观东城的人早早地来了。“快吃吧，一会儿就得下去了。”他低下头问云善，“云善还喝粥吗？”

裴清不耐烦地重拍惊堂木，指着云善问，“哪来的小娃子也敢上公堂。”

“胡阳城孔游。”

一进大堂，迎面就瞧见牌匾上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孔游心里觉得十分讽刺。该是明镜的县令却成了遮住观东城的黑网。

坨坨，“西先生是谁？”

“花家村花乙。”拄着拐的男人主动报上名。

“哦。”坨坨牵着云善，突然大叫，“云善，你手上怎么有油？”

到了县衙门口，不用说话，早有机灵的上前，“砰砰砰”地敲打县衙门口的大鼓。

“云善冷不冷？”花旗坐在桌子边问他。

“砰砰砰。”周四在屋外喊，“西先生，观东城的人都来了。”

不等官差来领人，孔游带着大家一起走进衙门。

“观东城的百姓击鼓明冤！”人群里传来一嗓子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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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着小勺，一手抓着包子，云善自己大口大口地吃早饭，一点不用妖操心。

“我们姓什么？”坨坨思索片刻发问。

。

云善看看自己的小手，举到坨坨面前，“擦擦。”

“我喝。”坨坨往桌边跑，云善便也跟着跑回桌边。

一行几百号人，大家一起浩浩荡荡地往观东城的县衙去。

身后，观东城的人各自报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