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过了短暂的几秒，又像是漫长的一瞬，男人声线嘶哑，“不知道。”

黎枝站在医院楼下，青黑色朦胧的傍晚里，前方车来车往，人流涌动，人们脸上的神情严峻又麻木。

黎枝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起身，边走边道，“好。”

黎枝提着咖啡，站在十字路口发呆。

从她来到黎家，除了祖父，黎梓是她第二相信的人。

清晨傍晚交替，时间流逝。

黎梓瞥了眼她泛红的眼，比下楼时还严重，“别哭了，当心哭坏眼睛。”

这场雪已经持续两天，完全没有停下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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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了两秒钟，继续，“黎氏那边之所以想要竞争这次的医疗项目，确实是和黎老爷子有关。黎家那位常驻美国的黎二爷有一家研究中心，研究出了针对黎老爷子病情的药物，可惜产量不大，能帮助到的病人不多。这个项目据说是老爷子的意思，想要帮助和他一样的病人。”

医院走廊尽头的钟表滴答不停，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磨人。

黎梓没立即回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病房门。

“为什么？我不要，我还要留在这里继续陪着祖父。”

“黎枝。”

说着，他接过她手边的咖啡，挥手招车，“打个车回家休息。”

同一时刻，一辆黑色布加迪安静停在街边枯落的梧桐树下。

黎枝从思绪里抽离，回头，看见黎梓出现在不远处，“大哥？你怎么下来了？”

明知道问出这种问题不好，可她真的很想知道。

气儿还没喘匀，“boss， 查出来了，这件事是这样的。”

“黎枝。”幽深安静的走廊里，黎梓突然开口。

丁秘书从路边匆匆停下的车上下来，进了黑色布加迪的副驾。

身后医院大楼，灯火通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空闲过半刻。

泪水流满脸颊，尽管极力忍耐，可还是有细微的哽咽声传出来。

，算是随了她。

早中晚医生例行来病房查看老爷子情况，翻来覆去几次都是那一句话，生命体征平稳，病人醒来还需要时间。

“嗯？怎么了大哥。”黎枝嗓音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她有些慌乱地擦着眼泪。

“帮我下楼买杯咖啡。”

时间推移，窗外地面落一层的雪，在街灯的照耀下绵延出一片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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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黎梓说祖父不会死，那就不会。

“大哥，祖父会死吗？”

黎枝咬着唇，视线望向另一侧。

窗外盐粒子一样的雪不知疲倦地下着。

自从凌晨看到黎梓的那几条微信开始，黎枝就没再停止过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