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这是什么命。”他拿起一颗葵花子端详了几眼，叹息着送进嘴中，发出“咔”的一声。

岳潭头也没回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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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衣

袅袅轻雾中，敲门声响了起来。

发了一会儿呆后，青年百无聊赖地伸手往腰间摸了摸，掏出两个荷包来，挑开系绳，搁在腿上。

两个荷包一胖一瘦，一个装着葵花子，一个装着葵花子壳。

岳潭不置可否，笑道：“卫郎君请坐。”

“不嗑也上火。”青年一脸怠惰地吐出瓜子壳，“说好了让我去湍城教书，又打发我来跑外勤。我腿都断了还跑外勤……你说说这像话吗？你们就不能找个有腿的人来干这差事？”

很快就是四月初八万寿节了。以明安帝那好大喜功的个性，定然是要大办特办，让人歌功颂德的。等四皇子献上“太平春饶”贺寿、博得圣心后，百花僵估计很快就会在京中成为时兴的香料。

岳潭刚煮好一炉茶，从茶盘上拈下两只杯盏,不紧不慢地斟茶。

几日后，一个书童打扮的半大少年推着素舆，气喘吁吁地停在泾水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是在发呆。

卫听澜推门而入,瞥见桌上多备了一份的茶具,眉梢微扬：“怎么,岳兄这是一早就得了信,知道我要来？”

“就是这儿啦。”书童停下来，掏出怀里的图纸，舔了舔毛笔，在纸上画了个圈，认认真真写了几个字：河阴城外。

时间太短了些，也不知遮月楼的探子得不得用，能否在泾水查出些端倪来。

书童停下来看着他：“公子，您再嗑就真要上火了。”

＊

“说得好。”青年赞叹地鼓了两下掌，“所以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来，非得捎上我？”

书童咧嘴乐了乐：“大家都忙，就苏公子您最闲。再说这不是有我推着您吗？又不劳您亲自动腿。”

的勾当。真正的大鱼，藏得深着呢。”

“我这脑袋瓜哪里够用啊？”书童嘿嘿一笑，把图纸和毛笔都塞给他，“好了，您快看看吧。依您之见，瓦丹人会走哪条路？”

青年看都懒得看，直接把纸地往怀里一揣：“你都把我人给带来了，还用得着看图纸？先回去给我煮点清火润喉的茶，这风吹的，我嘴都要起皮了。”

坐着素舆的青年膝上盖着毯子，目光深邃地望着泾水之上来往的船只。

四皇子背后的裴家，势力盘根错结，要抓住把柄没那么容易。

随着万寿节将近,卫听澜愈发惦记瓦丹在泾水的动作。趁着芝兰台休沐时，他便又去了一趟先前和岳潭见面的望贤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