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纪海挂断电话，手臂松了气力垂落在地上。

如果是真的……

“哈……我以为……可原来我还有私心啊，明明都快忘了来着……”

龙大概是疑惑他怎么刚进去不久又出来了，两盏大型探照灯突兀发亮，直直朝大门口的荣纪海射过来。

荣纪海的语气里没有哪怕一点的怀疑或是不安，好像仅仅只是问出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又或是他并不是在替自己问，哪怕主语确实是他。

唐怔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思考怎么回答，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他最后问：“我还能相信你吗。”

那边忍了半晌，终于开口原样奉还：“欲言又止可不是好习惯。”

黑暗中，唐撑起的嘴角慢慢落下来，平直地在脸颊上拉出一条线。

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荣纪海慢慢撑起身，开门下楼。

他目光沉沉，一动不动地靠在床侧，脑内一片风暴。

过去，最多不过就是位置暴露换个地方罢了。”

她向后一倒，用了几分力气，弹性良好的床将她稍微往上弹了弹。

“哈哈，真自信啊，荣。不过确实，你有说这句话的实力。”最后，她只是从胸腔里挤出几丝轻松，状似调侃，“我就不一样啦，你和李两个已经退了的，实在不想去就换个地方藏着就好，我怕是躲不过去了——要是我死了，就请你把你手里的资料烧给我一份吧，就当圆了我的一个夙愿？”

唐的眼前一个画面一闪而过，那是昨天与荣纪海分别前，她问出那个问题后，荣纪海的那抹沉默，但并不苦涩的笑容。

那边沉默半晌，似是无语至极，“你没那么容易死，”他毫无波澜地下了定义，“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唐喷出一声笑，抬手盖住眼睛，“荣，如果还想做些什么的话……要抓紧了。”

“……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自己注意安全。”

——

唐注意到荣纪海反常的卡壳，她边伸手摸索着头顶的桌底，边随意地问道：“怎么了？”

一切又回到几句话以前，荣纪海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结尾。

荣纪海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荣纪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龙搭在前爪上的头颅，抚上龙的鼻间。

她一手落下，盖在电脑上，轻声与对方道别：“行了，你知道这个事了就行，”她又回想起那几段文字，光斑一样在漆黑的眼前跳跃不停，“你……”

唐从桌底钻出来，把电脑随意地扔到床上，“啧啧啧，欲言又止可不是好习惯。”

荣纪海回避了龙的视线，只是盯着自己脚下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