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女儿：“你得走，去任何地方，哪里都好，别在这里……”

沨　　他小声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走……”

神神叨叨的那种呢喃。有点像他死去的妻子。

许慎的背影在眼前摇晃。

许慎背对着他，这棵枯木像随时都会死去：“听爸爸的，再不走，你也有危险。”

小耳没再听下去，他从窗户爬进去，终于找到许识敛。

“对。”小耳说完，就沉默。

被子里竟然全是死去的千纸鹤。难道是它们的血？

铁拳的手按在他的额头上，沉声道：“不用去管。陪他好好养伤，不要听，听到也别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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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精神，跳上床：“你的伤又……”

梦呓问：“哥哥也会杀了我们吗？”

小耳接过来，嗅着像是药材。

梦呓是木偶人，一整天，都是这么张面具般的表情。

许慎推着她，来回几次，梦呓终于说话：“我不明白。”

小耳在处理千纸鹤的尸体，将它们丢在地上。然后，他钻入许识敛的被子里，抱着他，摸他的脸。

小耳在他干燥且温暖的手下闭上眼睛。

小耳点点头：“你们没受伤？”

小耳：“魔鬼乐园怎么样了？”

许识敛叫他的名字，第二次：“小耳。”

血？

小耳到家时，听到楼下传来许慎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悄悄地、怯懦地议论：

“不是说，魔鬼身边的亲人会一个又一个地死去吗……”

小耳像是懂，静默着。

许识敛的眼睛睁得很大：“小耳。”

说完这些，他四下张望一番，与远处的井舟对视上，步履匆匆地离去。

“他的妈妈死了，他怎么那个表情……”

铁拳：“应该比以前的有用。”

许识敛蒙在被子里，这没什么，不就是睡觉？但离得近，小耳发现被子上全是血。

一顿，又说：“我们相信他，永远。”

“都是小伤，”铁拳一顿，“只有他……”

铁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铁拳压低声音，言简意赅道：“没了。”

一声叹气，他神情复杂，既愧疚又自责，按了按小耳的肩膀，沉声道：“去找他吧。记住，少出门。凡事交给我们，放心！”

“这个给他。”铁拳的声音打断一切。

细碎又炙热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脸上。

小耳飞到树上，看见她木讷的、苍白的脸颊。

他脸上的血迹抹不净，小耳还在努力，问他：“嗯？”

“我们见过这个千纸鹤，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