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

小耳脖前挂着名字的牌子在晃动，动静不大，被他的手按住了。隔了一会儿，晃动得更厉害了。

红色的球并不好吃。

——他、是、我、的。

近处有动静传来，许识敛无声地向魔鬼瞥去一眼。

许识敛：“……这倒不用。”

小耳说：“那也好吃。”

而视觉下方，小耳正在看他。他似乎也被那只魔鬼吓坏了，眉毛呈“八字”状，眼睛瞪圆，嘴唇发抖。

小耳抱了一怀，一口一个，腮帮子鼓囊囊的，嚼起来就像两个苹果在枝头颤。

然而有次他被一只蝙蝠吓到了，小耳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在河边再见到他。

【作者有话说】

骨骼撑破，眼窝骷髅里冒着两团幽幽的火团，白森森的獠牙从张大的嘴巴里争先恐后地翘起来。

许识敛想问，目光又被街边打牌的魔鬼们夺走。那些魔鬼吞云吐雾，不知道抽的是什么，像人类的烟，桌上还有几个酒坛。至于魔鬼——许识敛只能看到重叠的轮廓，黑得难分你我。他们聚集在小酒馆里打牌，抽烟，喝酒。

小耳把红色的球咽下去，打了个嗝，算作一声对食物的再见。

许识敛贴上去嗅了嗅，似乎不是肉？那就来一口吧。不好吃，也不难吃，像百香果和西蓝花的混合，哪里都古怪。

千里眼：……

小耳：(╥╯╰╥) 人家怕怕

见他吃得兴高采烈，许识敛就想逗逗他：“你欠我的。”

在这鬼地方排队等这么久，就算是人肉也得来一口。

这只蝙蝠从记忆里钻出来，就从小耳眼前飞过去。

暗夜街始终静悄悄的，这时却好像更静了。

“没事。”许识敛安抚他。

这次失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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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许：不怕不怕

许识敛很像小耳见过的一个魔鬼，他每天在夜航河边探水，一次只往深处挪动一点点，从血水没入脚趾，再到全身浸透。

这次来地狱又是一无所获。许识敛想到了千里眼魔鬼，他像绷直的鹰：“我得走了。”

那是个怕水的魔鬼，或许河里有吸引他的东西，有他不得不做的理由。

托这吃货的福，带来的苹果都快用完了。

小耳惊恐道：“你要我用身体还债吗？”

许识敛猝然看向远方，看见一只魔鬼仓皇的背影——禁书中有所介绍，这类脑袋后面也有眼睛的魔鬼称作千里眼魔鬼，擅长悄无声息地跟踪，是魔鬼中的强者，极具危险性。

“真好吃。”他满足得不得了。

刚刚阔绰的许识敛又吝啬起来：“我掏的‘钱’。”

地狱来的小客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