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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边不需要一个低学历的帮佣。”

“这是我废在你手里的第二件西装了，这账，自己心里有点数。”

见凌屿嘀咕得过于理直气壮，陆知齐忍俊不禁地敲他脑袋。

“说话就说话，别再把我袖扣拽掉了。”

“你的院子，我来扫。”

凌屿抿了抿唇，又用那双黝黑清亮、像狗儿似的眼神望着陆知齐。后者无力招架，只能按了按太阳穴，妥协道。

陆知齐被搂得差点窒息，这一瞬间，却又想起了，他和姐姐养的那只大狗。它每次扑过来甩了满身毛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冲动真挚。

“我不在外公身边当他的累赘，他会过得更好。至于凌远峰他从来都不想要我。家？你让我回哪个家？”

“已经入秋了。”

陆知齐慢慢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沿着脊背安抚着凌屿的慌张和不安。凌屿的体温偏高，烘得陆知齐掌心也温暖，明明是安慰怀里的人，可陆知齐的心却也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你跟着我，算什么？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回家好好过日子。”

“我会考上大学。我可以自学。”

齐的侧颈，呼吸颤抖，像是无声的呜咽。

“说什么？”

“我赔给你。我给你打工，我会一分不差地赔给你。”

带我走吧（下）

他偷偷抱紧陆知齐的西装，上面还有体温，烤得他口干舌燥。他胡乱地塞进背包里，后退半步，耍赖似的低吼道。

凌屿眼眸垂了垂。

陆知齐捏着红叶的手，手指修长，白皙匀称，让人很想握住。凌屿也这样做了。他轻轻捏住了另一半的红叶，想要与陆知齐共享这个秋天。

谈判一时陷入僵局。

“自学？这可不容易。”

陆知齐脱下西装，朝凌屿丢了过去。

“……”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我会做到。”

显得刚刚自己的动作过于粗鲁了。

面对高中生的坚持，陆知齐轻轻地叹了口气，少见地，露出不忍的神色来。

“抱够了吧？”

风吹过，一枚泛黄的叶别在了凌屿的书包肩带上。陆知齐帮他取下那枚锯齿形枫叶，凝视着黄叶脉络，一时恍惚。

凌屿后知后觉自己莽撞，但并不后悔。

怒意散去，只剩下无奈。

凌屿眼角瞥见陆知齐上身合体的淡蓝色的衬衫，外搭一件深蓝色的马甲，修身合度，衬得那人更优雅斯文。

“反正都划破了，再拽掉一个怕什么。”

凌屿身体僵了一下，快速地弹开，状似无事地双手插兜，耳根却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