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肯定是他！

张祯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勇敢一点，在他怀里慢慢转身。

还是害怕，害怕这是幻觉。

但就是他。

并非挚友，却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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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人瘦了一些，没有披挂盔甲，没戴束发金冠，也没有穿着他最喜爱的百花战袍，只是普通的灰黑布衣。

奉先遇害，他万分悲痛，对江东世族恨入骨髓。

吕布拥她入怀，柔声道，“是我！神悦，对不住，对不住！”

吕布颤声道，“神悦，是我，我回来了！”

她已经逐渐接受了吕奉先遇害这件事，然而如果回头看不见人影，她可能会崩溃。

话没说完，高顺虎目含泪，张开双臂，猛然抱住他和张祯。

高顺走上前来，声音颤抖。

如果这一切是她的幻想，那她希望时间尽可能延长，最好停留在这一刻。

张祯泪眼朦胧，“吕奉先？”

“吕奉先？！”

一时泪如雨下，含糊唤了一声，“奉先？”

呼，仿佛就在舌尖，随时会喊出来。

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寂静，全都看着场中。

张祯将头埋在他怀里，无声呜咽。

他死不足惜，但让神悦伤心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过！

承受不了希望落空的感觉，索性不去抱有希望。

他曾发誓会让她一辈子喜乐安宁，不受人世间的丁点苦楚。

高顺伸出蒲扇般的巴掌，本要重重拍下，又迅速收了力道，轻轻按在吕布肩上，“活着就好！”

他与奉先相识多年，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张祯依然不敢回头，也不敢出声。

可这幻觉也未免太真实了。

眉眼依旧，气韵未改，看向她的目光，和从前一样专注而深情。

全是他的错！

吕布：“本将没那么容易死”

还有熟悉的气息，灼热的呼吸。

恍若隔世。

结果却害她这么悲伤，流了这么多眼泪。

吕布紧紧搂着张祯，抽空对他咧嘴一笑，“老高！”

背后的胸膛是热的，由于贴得太紧，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横在腰际的手臂也是热的，隔着层层衣物，似乎也能让她肌肤发烫。

是他的狂妄自大，轻信愚蠢，造成这样的后果。

这声音，也真实得不像幻听。

或许是因为，第一个叫出他的人，不该是他们。

张祯想回头看上一眼，又忍住，万一不是呢？

吕布心疼地为她拭泪，“是我，我没有死，神悦莫哭！”

能放心交托后背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