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心有愧疚，于是又轻轻地唤了声：“殿下。”

他嗅着小世子身上的绵绵软香，一阵回味，又低头解释道：“殿下你放心，在下笔前，我每日模仿你的字迹，又差人看了许多次，确保没有差池，才敢动笔帮殿下写功课。”

反倒勾得人愈发想要靠近。

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凌北又唤了声：“殿下。”

近距离瞧，凌北才发觉虞藻的唇肉似有一块咬痕。

倪师此人古板又无聊，讲课枯燥不说，又极其严苛，布置下来的功课也是众多学官中最多的。

虞藻唇角弯起，十分满意。

这一耳光，也把凌北打懵了。

“我身子挺好的。”虞藻随口敷衍道，举起一张宣纸，满意地点点头，“写得不错。”

虞藻纳闷地转过身，他被困在石桌与凌北的胸膛之间。

若不是知晓这是凌北帮忙代笔，虞藻还真要以为，他的墨宝流露在外，又被凌北捡了去。

那是他第一次接吻，莽撞又生涩，只知道在唇齿间乱搅乱撞，风度全无，活脱脱像一只野犬。

也不知道是不是凌北的错觉，一段时日不见，小世子那青涩纯然的眉眼之间，又增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风情。

可在凌北眼中，这与投怀送抱无异。

他郁闷地抬眼看了眼天，今日怎这么晒？

定是了。

见小世子喜笑颜开，凌北嘴角跟着挑起，他再一次问着：“殿下，你身体如何？这段时日，你抱病在府，我日日忧心，恨不得代你忍受病痛折磨。”

翘起的睫毛之下，是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眸，里面盛着绵绵水光，让凌北沉溺其中。

他看了看四周，不着痕迹靠近小世子的身边，又压低嗓音道，“殿下，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一同去后院吧。”

凌北：“当真？”

虞藻困惑转身，凌北正目光躲闪地站在他身后，一张少年俊容在日光下泛起薄红。

虞藻不耐烦道：“有事快说。”

“哪怕是火眼金睛的倪先生，也定然瞧不出端倪。”

好好帮我完成？”

虞藻松了一口气，总算能糊弄过去了。

请假后的功课可以不做，但请假之前的呢？

他尚未回神，“啪”的一声，面颊挨了一耳光。

凌北扬了扬卷筒，失笑道：“这正是殿下你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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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石桌前，虞藻忙不迭拆开卷筒，将宣纸摊开，仔仔细细地检查上头的笔迹。

藏不住的心跳，与炽热的眼神一起落下。他伸手勾走虞藻鬓边的青丝，低声道：“殿下，我能不能……”

他不动声色往凌北身前挨了挨，自作小聪明地，躲在凌北身前避光。

这、这莫非是他之前留下来的？

凌北的胳膊悄悄挨了上来，与小世子的手臂贴在一起。

“何事？”

“嗯。”凌北低头看向虞藻，活脱脱像盯着肉骨棒的狗。

“后院无人，也方便殿下你检查。”

虞藻瞄了眼凌北，他们虽年岁相仿，但凌北的身形已逐渐朝宽阔成熟的方向发展。

这奇形怪状的字，和他笔下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神色飘忽，耳根发烫。

虞藻抬起睫毛：“奖励你？”

虞藻跟着凌北去了后院。

虞藻将宣纸卷好，一一塞进卷筒。

不过，小世子面若桃花，唇色不点而朱，气色红润灵动，哪儿像生病的样子？

凌北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说法，“我帮你完成功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能不能……”

“当真。”虞藻道，“哪怕是我兄长来了，都无法辨认，以为这是我的亲笔。”

届时，他少不了惩罚。

他弯下点儿腰身，后方蓦地贴上了什么。

“能不能奖励奖励我？”

倪师是最严格的学官，同样也是眼睛最尖的，若凌北的字与他差别过大，倪师定会一眼看穿。

将一本书抄两遍。虞藻他就一双手，怎么可能抄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