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他幸福，哪怕只有一点。

“怎么？不是你儿子吗？那就叫随便吧！”

他承认, 他确实慌了，那段录音他曾经听过无数遍, 只是, 后来他离开家回国上学的时候，这里的什么东西他都没带走。

“颜随，爸爸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好不好啊？”

“啪——啪——”

……

“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哟，明年颜随就能当哥哥了！”

“我不要，我不要弟弟妹妹！”

“你，听过了吗？”颜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他们让我去死掉。”

他还以为这个玩具熊已经被扔掉了，一定是他的母亲, 她故意找出来给陆仙宜的。

“呵，这可由不得你……”

播放：

“啊——”

……

“随便吧，反正他是你儿子。”

……

“你这个神经病！你这么小怎么这么恶毒！啊？那是一条命你知不知道？”

“不要——”

这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颜随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在看到陆仙宜手里的玩具熊时,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可是我没有去死，他们好像更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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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你这个小疯子！你妈妈要是有事你就别活了！”

“儿子，高不高兴啊？”

……

“颜绍！先把人送医院！”

他根本不敢细想，他不知道，颜随要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怎样长大的……

“不，我不要弟弟妹妹。”

“那，”颜随咽了下口水，他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听我解释，陆仙宜，其实，我……”

他把玩具熊放在一边，站起来抱住了颜随, 哑着嗓子回答：“嗯，我听过了，颜随。”

他承认他确实受到了冲击, 可是，更多的是心疼颜随，他无法想象那样小小的颜随，是怎么承受那一切的，甚至，到录音的最后, 他都没有哭一下。

“我不要弟弟妹妹！”

“要叫什么？”

“啊——好痛——我的肚子！老公！老公！”

“我不要，不要弟弟妹妹……”

“我不要，不要弟弟妹妹。”

……

陆仙宜直接捧着颜随的脸吻了上去，两人的眼泪滴在一块，沿着白皙的皮肤向下蔓延。

“你为什么要把妈妈推下楼梯？回答我！”

录音已经停了下来, 陆仙宜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眶已经泛红。

陆仙宜看见颜随, 眼泪瞬间就滴了下来。

“这孩子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