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的字迹消除，随后公正地再次出现了一个【好】字。

随后，祂就长久地注视着林鸿瑜。

【是】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候，他已是屏住呼吸蹲了下来。

别人呼吸是过肺，林鸿瑜觉得此刻他是过头，呼吸震得他头昏耳鸣。

祂还是在冰层上留下刻痕。

“你不能那么做。”

虽不再拥有实体，世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皆是祂的化身。

【会。】

“林修逸，你会陪着我吗？”

【你想忘掉痛苦吗？】

林鸿瑜口中的林修逸注视着他，祂的灵体早就遍布了整个修真世界，所有事都无法逃脱祂的感知。

祂看着林鸿瑜的痛苦与悲伤，也曾想过将时间逆转世界重置。

名字一旦出口，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他看着脚下厚重的冰，腰鼓处的痛痒随着血液遍布了全身，忽地，林鸿瑜血液都仿佛停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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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颠覆已有的现状，只要林鸿瑜点头，祂就愿意满足他。

祂不再能完全蜷曲在人类的躯壳里。

脚下的冰面缓慢地出现了刻痕。

只是这次没有能量的交换，林鸿瑜不再是属于祂的现在时，他也会像别人一样忘记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

“林修逸……你一直都在吗？”

只要祂想，就能以这种状态看着林鸿瑜的生生世世。

那里也有盼着他苏醒的亲人。

回到一切都未发生时对祂而言不过一念刹那。

世上所有事物都成了林修逸对他的回应。

祂知道林鸿瑜体内的易洪宇，在得知了他的离去意向后便将人送回了末法世界。

剥离了情感欲求，到了现在、难道连记忆也要夺走吗？林鸿瑜的脸色发白，他摇头再次抗拒道。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

“不。”

林鸿瑜攀着栏杆起身，从栏杆的边缘小心走下亭子，他站在冰层上，恐惧夹杂着期待在他的胸口翻涌。

林鸿瑜的手指按在冰层冻得通红，斩钉截铁地抬起头。

世上再无人像林鸿瑜一般惦念林修逸，被祂的视线所注视之人也再无法得知祂曾是谁。

指间传来冰晶颗粒的触感，坚硬、却并不锋利。

等到林鸿瑜老去，到了神魂俱灭之时……

林鸿瑜大可以在世界范围内肆无忌惮，任何承担不了的事林修逸都可以为他摆平。

哪怕不再有与他相似的形态，像神经质一般的精神依赖——

……

……

“我不要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