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发色与眸色，甚至是周身的气质都已经被改变。但对于那一张脸，他们却又是熟悉的。

但这又怎么可能？

伴随着加百列话音落下的。是血珠顺着指尖落下，妖异俊美的堕天使隔着水幕，遥遥望过来一眼。

是截然不同的属性。

伴随着他指尖最后一笔落下，虚空中，陡然生出莹莹光芒。

至少做为天使，拉斐尔的灵魂本当为父神所有，又落到了何方？

长久的沉默之后，有天使开口。语音中，充满了恍惚与不确定。

只是那样的答案太过惊悚。而他的手指，已经是在无意识的勾勒临摹，仿佛是要将那赐福的印记复制或覆盖。

路西菲尔，他们的殿下，他们中最纯粹的、光明的生灵。又怎会堕落到黑暗中，成为那魔族的一员？

他的脚步，向着那方向而行。

不，或许是有的。

虚空里的水幕乍然间崩裂，散落成光点，消散在天地间。

“那是路西菲尔殿下？”

生灵尽皆杀死之后，收走了他们的灵魂。

那一瞬间，对于眼前这惨象的祸首，加百列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但

既然是如此，那么拉斐尔和弥赛亚呢？

“走，快走！离开！”

他的目光落在了精灵族幼崽尸体的额头，看到了那熟悉且陌生的赐福印记。

陌生则是那赐福中，涌动的分明不再是光明温暖的力量，而是血腥、暴虐与陌生。

那一眼是如此的冷漠且苍凉，仿佛要带着观者的灵魂随之颤抖。

并没有任何情绪存在。

甚至是

目光微凝，脚下微微趔趄，加百列几乎是要摔倒。

黑色的发丝在身后飞舞，眸中是如血一般的殷红。面色与神情间，恍若被控制的精致傀儡。

那是对杀戮的追逐，以及对血液等的渴求。是地狱最深处，再强大不过的魔族降临到此世间，将此处化为炼狱。

熟悉，是因为相伴若干年，他对路西菲尔的某些习惯，再清楚不过。

但他已顾不得那许多。

便在前进的过程中，他的目光似有所感，落在了精灵族幼崽尚未收敛的尸体之上。

有如水一般的幕布，在虚空中展开。

意识到什么的加百列猛然回神，便要叫一众的天使离开。但似乎已经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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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是灾殃而非福音。

加百列将唇抿紧了，目光落在了那被毁坏且没有光辉的双圣树，以及叫血染红的生命之泉上。

一个仿佛是以人力，生生挖出来的大坑。

是埃尔默。

在他尸体的旁边，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