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开了，林晃却迟疑着没挪步。

“我以为你不要了，你要是……”

……

林晃忽然想起来，“礼拜天半夜，你和你爸吵了么。”

邵明曜差点没认出来。

邵明曜把单词书一合，“我话都到这份上了，你不让我进去学？”

幼不幼稚。

“那我没空跟你和好。”

“……”

林晃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起。

林晃停顿，打量他片刻，忽然问：“那和好么？”

林晃终于把钥匙摸出来了，随口问道：“扔什么？”

“你听到了？”

“……”邵明曜深吸一口气，“行，那请问，我可以去你家学一会儿吗？”

林晃本想说不和好就别进来，但看一眼隔壁院子，终归是把话咽了下去，低头掏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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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清。”林晃没好意思说那是他感冒的元凶，“还以为是错觉。”

好半天，邵明曜终于扭头朝他看过来，但表情过于复杂，实在难以解析。

林晃皱眉，“想进去你直说。”

晃。”咬牙切齿的声音。

钥匙挤在塑料袋角落里，掏着费劲。邵明曜站在一边等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要扔我东西。”邵明曜皱眉，“有钱人的铜臭病。”

邵明曜拧着眉低声道：“已经丢不了他的人了，他还要嫌，扯不扯。”他说着伸手越过林晃，推开门，“愣着干什么啊，进——”

邵明曜冷笑，“三个问题，有答案了？”

阴郁褪去，像平时和秦之烨俞白说笑时那样明朗，甚至还添了几分痛快。

“我都坐门槛上了，还需要说？”

“邵明曜？”

是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捡破烂，还是解释生病是怎么把三十公斤的自行车扛上的坡。

邵明曜伸手在他锁骨上一捏，快步踏进院里，跨上车，叮铃铃地掐了两下车铃。

又干嘛。

“我爷那自行车，早就给我了。他嫌脏破丑，摆在院里晦气。”

铁锈打磨干净，车座擦得锃亮，轮子补上了新的车链，不过看成色还是二手的。

话音戛然而止。

车把前端还被钉了个小筐，疑似小卖店两元钱的洗澡筐。

……

邵明曜忽然笑了。

院子里，那辆晦气的自行车好端端地停在老杏树下。

“没。”林晃默了一会儿，“没空琢磨呢。”

“你喜欢吗？”林晃硬着头皮问，“喜欢就还给你，不收你车链和筐钱。”

“你那是屁股焊死在门槛上了。”林晃纠正他，“我想问你要不要进，都不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