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多了一张纸巾。

反正那家伙混得风生水起，还有精力摆布别人。

林晃鼓着腮帮子吮糖，裹在夏夜的闷热空气里，慢吞吞地往家走。

“……瞎了。”林晃说。

邵明曜盯着他的眼睛，又低声说：“不许掉眼泪。”

邵明曜打断他，“眼睛怎么了？”

这不就省下一根么。

“？”

干什么？

“……”

他艰难地睁开眼，在酸涩中泪眼朦朦地瞅着邵明曜。

眼眶通红泛肿，眼睛里全是血丝，又刺又痒。

他无聊地收起手机，又揉了揉眼，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

他很尊重地放缓脚步等他开口，可直到扔完垃圾，邵明曜也没出声。

第二天早上，林晃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对着镜子茫然。

林晃说：“她会过度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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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一片狼藉，设计本被扯散了，天女散花似地撒了一地，一重重黑脚印叠在图纸上。

但控制就他妈是邵明曜教的，故意的吧。

好半天才想起来，昨晚扔完快递没洗手。

林晃从不关心别人，即便是对邵明曜，也无非多想半分钟而已。

好半天才开口：“坚强点吧。”

“操……脏东西蜇的，你拿水冲冲就完了，爷们别那么娇气。”

眯着眼摸到学校，还是去校医室滴了眼药水。

冲完倒确实舒服了点，但林晃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阵风吹得疯狂飙泪。

邵明曜皱眉，“什么？”

陈亦司被吵醒时无比暴躁。

心魔好像又要被唤醒了。

邵明曜眸光微动，欲言又止。

脑子里钻出的第一个念头是：林晃，你要控制。

林晃侥幸地松了口气，正要进屋，手却突然被一握。

眼睛发炎了要怎么坚强。

林晃蹲下捡起那些废纸，拢成一大把，准备扔到外头的大垃圾桶里。

九中的混子每天都在诠释着什么叫人傻无聊。

铃响，邵明曜脚步一顿。

看来不是找他的，那正好。

还能招人烦。

林晃从眼皮缝里看着他俩的脚，“这回真不是故……”

出了教室门才发现，邵明曜还没走。

“问你姑啊，老子又不是你监护人！”

“哦。”

邵明曜眉皱得更深，林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索性绕开他回教室。

林晃改口：“进脏东西了。”

其实棒棒糖买了俩，但给邵明曜时犹豫了一下，怕还哄不好，所以保守地先给一根。

林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