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皱的深紫色果实摊在掌心，他凝视许久，捻起一颗放进嘴里。

当年也是真心的。

竟然就成了。

当年他蹲在墙角自闭，邵明曜就骑在这堵墙上冲他吆喝，一直得不到回应，最后气急败坏拿杏砸了他的头。

“犟嘴？犯倔是吧。”

邵明曜话到一半顿了顿，没继续问下去。

【sy：宠你，都买了，找个机会让你体验下有什么区别。】

“……”

半夜一点了。

他精疲力尽，懒得弄厨房的烂摊子，直接倒上床。

调配几十次，最后那一口慕斯洋溢着辛香温暖的甜，越品越馥郁。

“去，靠墙，后脚站。”

后脑勺上那一下沉甸甸的痛，把他从一片死寂中拽了出来。

不好意思，已经用了。

没有，说对不起是真心的。

“北灰，闭嘴。”

林晃听见纸翻过一页的声音，一点了，邵明曜还在学习。

林晃站在一片狼藉的厨房里，翻开本子，在缺损处旁边写下“黑枸杞”三个字。

话筒里传来“嗷呜——”一声狗叫。

林晃怀突然怀疑自己眼睛累花了，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揉着眼睛，邵明曜的电话打了进来。

妈妈刚离开，他表面死气沉沉，内心却被恐惧和空茫撕得支离破碎，那一砸好像砸开了一个宣泄戾气的出口，弹弓咻咻咻地弹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邵明曜起床，只看到一地落叶和稀烂的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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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站在墙根下偷听了一会儿，拎着礼物进屋。

枕头滋滋震，他扑腾着捞起手机，才看见邵明曜发了一串微信。

“为什么？是觉得回消息有障碍还是……”

“打过你多少次，半夜不许叫，爷爷怕吵。”

“嗷——”

【sy：当年你还没回答，皮带是喜欢牛皮还是鳄鱼纹。】

。

【sy：你还好意思收礼物？给我还回来。】

“嗷——”

【sy：五年过去，还是这么会装乖啊。】

“电话能接，短信不能回，是吧。”

“嗯。”

深夜宁静，邵明曜训狗的声音有点显凶，但又不像平时那么冷。

老厨房收着庄心眠用过的烘焙工具，林晃亲自动手，把黑桑椹和黑枸杞混打成泥，枫糖浆浸泡胡椒过滤，冲进融化的吉利丁，一起搅进奶油和牛奶中。

林晃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轮到他了。

“呜——”

“呜——”

他顺着窗看向院里，老杏树的枝桠越过墙，模糊了两家的界限。

黑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