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学习氛围紧，难得有这么个放松的机会，班上一片欢呼。

现在长大了，能随便吃了，反倒没那么开心了。

是大白兔奶糖。

孟夏点点头。

看上去岌岌可危的风平浪静，就这么凑活着维持了下去。

孟夏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她本来就不是急性子，收拾得这么慢，也是为了不撞上周烬。

沈野新奇地游戏都不打了，也跟着听。

除了上午这个插曲，孟夏的一天过得挺平静。

看上去应该快好了。

赵苒的妆有些晕了，从书包里翻了一圈，没找着粉饼，索性去水房卸了，剩下张素净的鹅蛋脸。

他也没怎么睡觉，一天八节课里，听了至少五六节，只是书包依旧没拉开过，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孟夏看他也没多顺眼。

因为这件事，班里整整心浮气躁了一周，高涨的情绪在周五放学时到了高潮。

秀气，规规矩矩的，和周烬的狂妄锋利不一样。

孟夏小时候，宋岚如怕她长蛀牙，规定一天一粒，不准多吃，那时候会为了吃糖高兴得不行。

赵苒把便利贴揣进兜里，摸出两块糖，一人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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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没说。

放学铃一响，周烬踢开凳子，拎着书包晃出教室。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立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手里这块是原味的。

跟不想看见什么人似的。

也好看，是另一种气质。

上晚自习前，梁显走进班里，宣布周末去里阳山研学。

“要不要去安渡港买东西？”

她不敢多吃，怕太早吃完。

这是孟夏第一次看到她卸妆后的样子。

周烬像是转了性，没再为难她，除了偶尔有道目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后来母亲另嫁，搬家时，柜子里的糖都被继父扔了。

她直起身，校服重新贴回去，淤青看不见了，夸张的银吊坠晃了几晃，格外显眼。

赵西桦病重时，给她留了很多糖，装了整整一柜子，够她吃上十几年。

这算是九中的传统了，从高一到高三，年年都有，这次去里阳山，说是调研旅游文化，大部分时间还是爬爬山，自由活动。

这几天里，他每天都是全班第一个走的。

教室里没剩几个人，赵苒收拾好书包，敲敲她的桌子。

她发现，只要她不出现在周烬的视线里，一切都挺平和。

不想看，却每天都来。

用沈野的话说，烬哥最近挺矛盾。

整张纸上，就他一个名字。

从家里搬出去后，她的状态好了不少。

孟夏记得，起初大白兔奶糖只有原味的，十几年过去，不光出了很多口味，还有了雪糕和香水。

半天也没听出好听在哪。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着最蓬勃的生气，怎样都是美的。

“小时候我爸特喜欢拿这个哄我。”赵苒靠在桌沿，咬着糖，腮一鼓一鼓。

赵苒弯腰拿书包，衣领往下滑了一点，锁骨上有道很淡的淤青。

周烬每次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孟夏又把自己的号码给她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