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性和理性的拉扯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热汤里。

其实在谈薄衾上高中的时候，他就曾见过。

一路上颠簸，再加上也过去几个小时了，其实面条都被泡软了，味道也不是那么好。

谈芥转过头，看到谈薄衾的时候，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妈妈，我25岁了，很抱歉，在您走之前，都没让您看到我结婚成家的样子，可是现在我也觉得很幸福啊，想着您在临走之前对我说过，会永远在天堂守护我，我就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下山后，回到车上，不到四十分钟，谈薄衾就匆匆赶到医院。

过现在他没那个闲心多想。

谈芥转过脸。

施缱始终是带着笑的。

医院。

看着少妇那熟悉的轮廓，轻声问：“她叫什么？”

她简单打扫了一下周围的杂草，然后，侧身坐下。

……

这把年纪了，很多情绪都不太会流露在表面。

他佯装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目光停留在照片上。

主要还是因为年纪大了，要恢复的话，时间也会比较长。

“司蕴。”

……

他喊了一声：“爸”。

模仿以前妈妈的厨艺，撒了一些葱花香菜，还煎了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伤口处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目光也有些涣散的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谈薄衾进到病房的时候，谈芥已经醒了。

这还是谈薄衾见到父亲在沉默的外表下，极少数浮现出的真实情感，带着克制的心酸和凄凉。

“里面有张照片，下次你再去墓园，祭拜你母亲的时候，记得顺便也祭拜一下她。”

谈薄衾打开谈芥的钱包，就看到里面那张泛了黄的老照片。

但因为对面有着妈妈的陪伴，施缱就觉得，即使是泡软的面条，也特别香。

日落西下，头顶就是荆州漫天的晚霞。

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一个眉目温婉的少妇带着个小女孩。

说完她就将面前的饭盒盖子打开，里面是她来之前，给自己做的一碗面。

谈薄衾刚刚在楼下给谈芥办完住院手续，站在病房的门口。

施缱来到母亲的墓碑前，将手里的花和饭盒，放在照片前。

然后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吃着长寿面。

只不过从未在父亲面前提起。

全身穿着病号服的谈芥，朝着谈薄衾伸了伸手：“我裤子里的钱包，给我拿一下。”

谈芥说话的声音有些疲惫，他强撑着。

这时候父亲已经做完手术，被推到了病房。

“妈，过两天，我要去潮汕演出，赶不回来和您一起吃长寿面了，所以今年的生日，您提前陪我过，好不好？”

这不是谈薄衾第一次见到这张照片了。

好在，没有人看到。

施缱在母亲的墓碑前，一直坐到傍晚。

谈芥说完，就慢慢闭上了眼，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他从谈芥换下来的裤子里找到钱包。

小腿骨折，右胳膊有轻微擦伤，不是什么大问题。

谈薄衾“嗯”了一声，将照片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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