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四皇子大概率不会留下与妖族有关的有用信息，但他还是要检查一番。

仅仅一只梦蛇袭击，四皇子都没能镇压或者镇杀对方，那就足以令人怀疑了。

巨木顶端的宫殿最高层之中，天妖祖眺望着遥远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夜幕，看到了那屹立在永夜中央的庞大神阵。

众人都明白，太子时刻监察着轮回，即使四皇子进入轮回，转世之身也会被找到，在人族找到希望之前，永远也没机会重修。

“天武，大雍那边传来消息，计划成功了。”

当年，其他证道皇子公主，镇守边关时，轻轻松松就杀的妖神、神兽溃逃身死，而四皇子镇守北方边关，一旦魇妖神隐藏起来，世人就只记得北方边关仅仅是被梦蛇袭击。

“成功了……”天妖祖的脸上却是没什么笑容，只是缓缓道：“代价如此之大，成功也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狱妖神拼死从旧日带出来的五件至宝，仅仅这一次就要消耗四件，还死了这么多同族……”

四皇子看向林越，缓缓摇头，叹息道：“时也，命也，如此巧合，或许你真的是我等命中克星。”

林越也明白了。

二皇子随手将那储物之宝抓在手中。

梦呓般轻柔的声音悄然回响。

作为已经证道的皇子，炼化神力也是极其轻松，实力本就是应该远超寻常妖神、神兽。

太子闻言，面无表情地瞥了二皇子一眼。

……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了林越一眼，说道：“若非十七弟发现了那梦蛇的尸体，又在我千年寿辰上，将那颗莲子送给我，恐怕我还想不透这一点呢。”

“说起来，还要多谢十七弟。”

那一年，他在神兽梦蛇的尸体内发现了那颗充满煞气的莲子，本就怀疑是三皇子得到了那一株黑莲，便试探着将那颗莲子送给三皇子。

梦妖祖轻声道：“那真

七公主沉默而视，一言不发。

四皇子默然。

点头，说道：“那魇妖神乃是梦妖一族的族长，当年与神兽梦蛇一同进攻大雍北关，在几年前，其实诸位还是记得魇妖神的，只是那涅妖神开始行动之后，隐藏了一切过往痕迹，所以诸位才忘记了他。”

“有生皆苦。”

“十七弟……”

但四皇子乃是由纯粹的佛性而生，生而大慈悲，没有足够的理由，也下不了手去杀无辜的梦蛇。

所以，借了三皇子的黑莲。

众人却是明白三皇子的意思。

二皇子平静依旧，只是淡声道：“这并非巧合，而是你的报应。”

二皇子忽然微微一怔。

“其实也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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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尘散尽，四皇子消散的地方只剩下他的储物之宝。

“他已入轮回去了。”太子淡漠道。

“嗯？”

巧合？

他看向四皇子，说道：“如此看来，早在八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投靠了妖族，故意镇压魇妖神，暗中将他带到了大雍，借我黑莲杀梦蛇，恐怕也是为了今日吧。”

四皇子双手合十，缓缓闭上了双眼：“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如今我之存在已有意义，就此堕入轮回，就当是向大雍赎罪吧。”

说话间，他的身躯当即溃散化为无数光尘，随风而逝。

无边永夜。

在那一片庞大世界树撑开的妖族国度内。

如今看来，三皇子当时对礼物很满意，是因为他想明白了四皇子的所作所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