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悲伤？

他们都在笑。

或许是这寂静过于诡异，诡异到焰白忍不住再去看向对方时，他却瞥见了克苏恩眼中的一抹笑意。

“污染也是……新生？”

除了答应他的请求，他也想不出任何能够对付白染的方法。

“是吗？”焰白看着他，

和之前伪装的面具不同，那一抹感情是真实的，却含着莫名的悲伤。

克苏恩看向他，目光深沉，

想起之前受了重伤却依旧恢复如初的泊湮，焰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了。

“还是说，你害怕了？”

“如果你……”

意料之外的长久沉默。

黑色的人影逐渐逼近，他们就像是一堵墙，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人彻底吞没。

“最想死的人却始终都死不了，想要活下去的人却变成了祂的傀儡，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运的嘲讽呢？”

霎那间，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拉入了黑色的海洋。一瞬间，他再也听不见，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什么？

孩子绝望地环抱着身体，他茫然无措地看着那些人的接近，痛苦像是溢出的水般逐渐蔓延……

那人依旧是探究的目光，好像打量着他本身就是一种令人愉悦的事情。

“……”

“我也并没有骗你……我确实很喜欢你，难道你不相信吗？”

“但是同样的，污染也是新生。”

“不，我同意你的交易。不过你根本没打算给我拒绝的选择吧？”

他看到了。

焰白没能听清楚最后一句话。

“那么，在去爱一个人之前，先学会如何去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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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着他身体的藤蔓逐渐松散，焰白感受到自己的脚尖着了地，他抬起头，看向了微笑着注视着他的男人。

有克苏恩的帮助，他也轻松很多。

可渐渐的，好像有什么画面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

“你要把那样的力量用在我的身上吗？”焰白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问道。

不会痛苦。你应该知道，【泊湮】的力量是污染，只要他触碰任何存在，一切都会被他毁灭殆尽。”

“正常人当然是不行的。在接触到祂的力量的那一刻，他们要么被彻底污染腐烂，要么会彻底疯狂。但是你不一样不是吗？”

克苏恩嘲笑着，他的语气随意且淡然，好像在说一个与他毫不相关的人。

见焰白终于答应，克苏恩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伸出手，让一小节藤蔓顺着他的动作缠绕在焰白的手腕上，像是撒娇般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