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银行打错了吧？她记得有新闻报道过这样的乌龙，银行错汇十五个亿到别人账户上头，最后还是把钱退回去了。

跟她一起排队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大一新生，有个都傻了：“哈？还能留级的吗？”

她记得自己那艘船不是专门为大一新生准备的吗？难道记错了？

“理论上是这么回事。”欢喜点头。

欢喜此时已经骑着平衡车走到她前面一点的距离，这个时候放缓了速度，跟她并排，所以她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芮平把口罩摘下来的时候，还听到身后的那个新生小声的问道：“……他是谁啊？”

芮平呆呆的伸出指尖，数那一串数字后面到底有几个零。

身后隐隐传来一句：“……你真的完了。”

芮平笑得一抽一抽的，抖着手把校园卡递给了老师。

在那个新生都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他把手抽回来，朝他挤出个恶劣的笑：“我就不告诉你。”

那个老师：“……”

她后面就一直再也没说话了，一直沉默的跟着欢喜的身后去缴费厅缴费。因为缴费的时候，窗口会问学号姓名，还会要看你的校园卡，欢喜走过去的时候。

欢喜顿了一下，扭过头望了她一眼：“……你不记得了？我们是从同一艘船上下来的。”

“你刚没听见？他留级了！”

那个老师低头操作了一下：“……132届啊……今年大二了吧……”然后抬起头，略微疑惑的：“怎么没找到你？你确定没报错？”

那个新生这下是真的要哭了：“……他不会对我下手吧？”

那个老师问他：“姓名，学号？”

欢喜一脸沉默的缴了费，扭头对那个新生龇牙：“……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留级吗？”

那个新生脖子一缩。欢喜拿回老师还给他的校园卡，来到那个新生身前：“真的不想知道吗？这样就可以避免你也跟我一样留级了哦～”这个新生呐呐的点了点头。

芮平：“你费也没缴？”

就在这时，她的扣款信息到了，芮平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光脑一看。

芮平：“……”

非常的自然，还有种“你不是知道吗？”的样子，这句话他也确实说出来了。

“我知道什么了？”芮平开始回忆。

不过……

芮平有些奇怪：“我还以为那艘船上全都是大一新生呢……”

芮平低头签字的时候，感觉到背后隐隐传来骚动。那个刚刚还在为自己凄惨命运哭泣的新生又喃喃：“芮平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像是我女神的名字……”

“走吧走吧。我们先去缴费。”

他呆了呆：“……他不是大二吗？”

“你觉得呢？”

不等这些人反应，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头老师说：“芮平，一共一万九千八，这边签个字。”

芮平：“……”

欢喜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你竟然真敢想啊……”

“是啊。”欢喜竟然点头了。

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口罩摘下来我看看？”

“但是你不是……”

当时听的时候，只觉得玄妙，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发生到自己身上。

久到欢喜以为她不会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的时候。

芮平在后面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欢喜走过来，看着人都傻了的芮平：“……有那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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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拿着手里的校园卡放在桌子上，语气可怜巴巴的：“老师，你要从大一找，我留级了。”

另一个新生见欢喜走了才敢回他：“你不知道？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欢喜啊！你完了，兄弟。”

芮平沉默了一下。她以为欢喜是看到她的窘境，特地出现把她捞出来的。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他那个时候并不是看起来像是一直站在她的身边，而是真的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

“我留级了啊。”欢喜说道。

芮平想了想，走到刚刚那个新生的身前，也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多保重……”能活这么大不容易啊兄弟。

新生：“……”

自己的脸上戴着口罩。

芮平刚好签完最后一笔，把口罩戴上，拿回卡，要离开的时候，队伍里的新生们已经开始惊疑不定的朝她看过来。

芮平道：“……所以你现在跟我同年级？”

欢喜：“欢喜，1327894。机甲系。”

“噗！————”这下是真的喷了。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芮平前后数了好几遍，是真的有八个零啊。

芮平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欢喜正靠着墙边站着。她一下子又要喷了，不行，要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