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把地上的人团团包围。

咕嘟……

也是指引这些冤魂从天南海北汇聚到这里的船锚。

有一些他还能想起名字，有一些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墨知晏被侍女推着出现在门口，身后侍女手里端着一盅鸡汤。

“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他怒喝道，转而又朝身后惊呆的侍女叫道，“还不快去叫人来！云归深夜行刺我父亲，被我亲眼目睹，证据确凿，快去……呃！”

这个影子比他要高大得多。

看清他的一瞬间，他们眼里的茫然立刻化为怨毒。

有血影咽了口口水，发出清晰的声音。

屋里的“人”被惊动，纷纷扭头看去。

这些人死后怨气不散，受到熟悉的、仇人的气息牵引，竟然不约而同汇聚于此。

缺失，腰腹上破了一个大洞，血污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

全是死在墨知晏手里的人。

一个鲜活的，还在跳跃的地方。

他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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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发出咯吱声响，一排排质地温润的灵闫木书架被挤得看不见。

“父亲，您辛苦了，我来……”

炽热，滚烫。

他们的视线汇聚在同一个地方。

血影一寸一寸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而俊雅的脸。

那是棠溪聿风。

灯火猛地摇晃了一下，书房里光线乍黑又乍亮，明亮的烛光也被染上一层血色。

墨知晏看到一旁的云归，霎时怒得七窍生烟。

那是墨知晏送给墨天晔的心脏。

棠溪聿风神色恍惚，脏污散乱的头发贴在脸上，木然立在他不远处。

窗外狂风大作。

棠溪聿风、忘澜宗宗主、虞澄仪、东方黎……无数个影子。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这些神色怔忡的影子漫无目的地漂浮着，一个叠一个，挤满了半间书房。

砰！

看清屋里场景的下一瞬，墨知晏脸上谦顺乖巧的表情瞬间消失，失声惊呼：“父亲！”

书房大门突然被打开。

他焦急不已，全然不知，自己在的地方也站着一个血影，阴森怨恨地看着他。

窗外的寒风冷雨一瞬席卷进来。

在他身边，另一个影子也在渐渐汇聚。

墨天晔一点一点睁大眼睛。

那些影子也好似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样，僵硬地扭转脖子，朝他看过来。

又是这个老东西！

生前强壮如牛的男人脸色青紫，嘴边还在流淌黑血，同样目光无神。

云归看不到这些东西，还在为墨天晔输送灵力，只有墨天晔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