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助手进来检查的时候，午夜已经没了生的气息。

白嫩又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他精瘦的手掌。

午夜低头，将自己露出破洞的鞋子悄悄往后藏。

午夜怀中抱着糯米团子，幼儿温暖的身体源源不断的朝他传递着热量。

助手额了一声，摇摇头，选择回答他第一个问题，“他没了呼吸，应该是死了。”

一抬眼，就看见糯米团子伸出小手。

复活

反正他是舍不得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遥远的彼岸呐喊。

巫最珍贵的黑珍珠一样。

他紧张的自我介绍，害怕糯米团子嫌弃自己。

001号蹙眉，“哑巴是什么。”

他们全都面黄肌瘦，带着病入膏肓的虚弱。

狭小的房间内，垂死的小孩们挤作一团。

牵着他手的小男孩摇摇头，始终没有说话。

“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他的尸体，他的尸体总有一天会腐烂，他再也不会和你说话了。”

小小的午夜不清楚，当他得了感冒的时候，孤儿院的人并没有让他得到及时的医治。

久而久之，曾经小小的感冒，变成了不治之症。

助理思索片刻，“这是个哲学问题，但是通俗来讲，死，就是你再也见不到他。”

001号举起午夜冰凉的手来，“他就在我眼前。”

白衣服的医生应该就是送饭的助手。

“可是，我现在快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不想给我治……”

“可是我能见到他啊。”

“死？”001号黝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尤其闪亮，像是一颗泛着光点的明珠。

“我快要死了吗……”

001号问。

“他怎么了？”

他们是一群没人要的小孩，灰扑扑的，和糯米团子完全不一样。

要不然像他这样的小男孩，午夜想不通怎样的父母会舍得丢掉。

“你知道吗，我听那个穿白衣服的医生说过，我只是得了普通的感冒，那是最好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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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液伴随着嘴角溢出。

他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香香甜甜的气味若隐若现的飘进午夜鼻翼。

他冰凉的手紧紧握着001号。

“你不是哑巴？”

“死是什么？”

糯米团子好像没有嫌弃自己，午夜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

“我，我叫午夜，院长说，我是在午夜出生……”

午夜心想，或许他是哑巴，所以才被丢掉。

助理愕然抬头，进来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听001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