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的却是实话。

夜凌璟眼中的神色一变。

“嗯……”他的眉心一皱，“怎么，后悔了？”

容纤月眼中恍惚了下，她不自禁的抬手摸过去。

她以为只有“她”这个冒牌才会忐忑紧张，没想到连他竟然也——

可他却是如此情动。

容纤月弯了弯唇，手指探到他的眉心，轻轻的按。

是她看错了吧！

同时眸底微暗，身子又往她的身前贴了贴。

面前俊美的面容便已展颜一笑。

她出声。

状似恼怒，可眼中带着的宠溺却是骗不了人的。

即便曾把“她”困入冷宫，却何尝又不是一份保护？

容纤月仍只是望着他，唇角含笑如烟。

气息喷涌。

容纤月觉得心口有些抽搐，抽搐的让她感到一丝愧疚。

她的手指颤了颤。

久在宫中，任谁都会变，即便不想着害人，可若是想要在宫中生活下去，就也不得不变通。

往下靠拢的身子也稍有停顿。

龙涎香的气息让她沉迷。

容纤月没有躲，也没必要躲。

无论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

而“她”，却执意的以为身为容家人，最多不过两不相帮就够了。最后，被算计，险些失了名声，才想到到找他相助。而即便是找了他，也不过是借着区区一奴婢的口求助。

不惜隐忍，夜夜为“她”解毒。

像是过了好一会儿，又好像只是过了转瞬。

她的声音低柔，犹如梦境虚幻。

“我觉得我变了……”

经久不变。

薄被下毫无寸缕的肌肤相贴，他的热度就紧贴在她的腿，根上。

容纤月从他的怀里抬头，他的面容就在眼前，眼睛里幽深如墨，正幽幽的看着她。

不用她再说，他就已然明白。

……这究竟又是怎么样的一份爱？

他稍稍的往下靠过来，让她轻易的摸到了他的面孔。

其实，她是再一次的告诉他，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容纤月。

被子下，她抬腿，似乎是不经意的蹭到他的。

只是眼睛刚闭上，就听着头顶上他的声音传来，“朕很高兴！”

既然那个容纤月已经不在了，而她就算是她代替“她”在这个世上活着，她也已经是那个容纤月了。可，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情，欲，爱，痴，复杂涌现，甚至当中还有一丝忐忑。

她知道此刻此情此景，她脑袋里这样的念头不对，可诡异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而未等她动，他的脸已经在她的手掌里摩挲蹭了下。

“是吗？”他看着她，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划过，“变了好！”

从此她不再把她当成是“容家人”，哪怕只是迈出这一步，至少也是亲近的表现！

……她此生，但凡是只在这里一日，她也就会只说这一次。

就在他那张倾城俊美，风雅迷迭的面孔下，他再度笼罩到了她的身上。

他的眼中泄出幽亮，身子又往她的跟前凑近了些许。

“璟……”

这感觉，就像是一只等待她宠爱的猫咪。

终还是太累，容纤月习惯的缩到他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就想要睡觉。

“……要是以后，我变得不再像原来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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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纤月不是傻子，知道他说的高兴是先前他问她是要和他“共进退”的话。

“嗯？”他应声，

“……”

她是说她已经改变了主意。而实际上她是说她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容纤月。

“真的好吗？”她轻声问。

她道，一语双关。

所以，的确，她变了好！

不嫌弃“她”庶女的身份，执意立她为皇后。

现在她已经浑身无力，而他却是精神抖擞的把玩着她微湿了的发端，时而往她的鬓角亲吻过去。可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一片汗湿，这位皇帝倒也真能下得去口。

喉咙里的声音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