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觉得他有些可怜了，虽然易小只好像察觉不到自己有多可怜。

易小只低头，想了一下。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并不想叫厉清河的名字，就说：“……我喜欢叫他厉先生。”

还问起了易小只的家里人。

程岚：“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妈就跟我说以后让我挣钱，给我弟弟攒彩礼钱了，还威胁我说，我要是不给我弟弟攒彩礼钱的话，他们就去卖肾。”

可易小只叫人叫的太依赖，太甜蜜了，所以一般人还真感觉不到这种壁垒。

她就是觉得叫什么先生，有点儿像是上司跟下属，还有一点的疏远，就像是有一种壁垒一样，让人觉得亲近不起来。

尤其是她现在眼眶有一点热了，可又有一点儿忍不住，想着自己要是哭出来的话，那就丢大脸了。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易小只身上有太多孩子的特征了。

先生的钱，一有事情就花厉先生的钱，再把厉先生的钱花光了怎么办。”

程岚跟他闲聊：“你就一直叫你家那位‘厉先生’吗？”

没想到易小只想了一会儿之后，这歪着自己的脑袋看她，好奇地问：“程姐姐，那你要是真的叫你爸妈去卖肾的话，他们真的会去卖吗？”

易小只很平常地说出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自己从小借住在自己的叔叔婶婶家里这事儿，让程岚觉得十分的错愕

他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一直在重复着这么一句“厉先生”，恨不得一句话就要说上三四遍。

她也是有些忍不住，向自己的“同类”吐露出一些心声。

不过就是随便聊聊而已，程岚也没有深究。

生意并不好，程岚就跟他聊的多了起来。

听程岚说要他叫厉清河的名字，易小只几乎是有一点惶恐了。

好像心智并没有停留到他正常的年龄段儿。

程岚挑了一下眉，笑笑，但也没有再跟他争什么。

可这种说话习惯，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就有一些……嗯哼哼……

“嗯！”刚嗯完，易小只想到了什么，有一点红了脸，说，“前几天厉先生让我叫他老公……”

就不知道用一个“他”来代替，好像每一次说到这个人的时候，都要真真切切的让人知道他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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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岚噗嗤一乐，又问：“那也没见你怎么叫他老公啊，那平时呢，你还有怎么叫，你家厉先生的名字呢，你叫过没有？”

程岚只当自己是想多了，就没有再问，只是又跟他聊了考驾照的事儿。

其实刚说出来的时候，程岚就觉得有一点儿后悔了。

表现的比较明显一点儿，就是他一直说的“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