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鸡飞狗跳。

他侧眸看李老大。

“爸，我妈打我，我屁股都给打红了，奶说女人就得打，不打不听话，你不让奶打，你打。”

瞪着弟弟走远，李老大掉头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才突然想起来。

李老大心累。

李元柏拿着扫帚递给李老大。

他扯着被汗湿透的衬衫，呼扇着，回了家。

“我妈不是女人吗？”李元柏看了眼李大嫂。

他妈不能找他要二回钱吧？

李文风把车子一扎，搂着李老大的肩膀，与李老大排排蹲在路边儿。

“这事儿你没错，起来，别坐地上，像个泼妇一样，难看。”

是谁逼得他背上两千三的债的？

这钱是他从爸妈手上借的，给了老二，爸妈那怎么说？

李老大瞪她一眼，“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也不嫌丢人。”

李老大看的脑壳生疼。

文风问。

并不觉得自己被夸了，且还臊的慌。

“这样，我给大哥出个主意。”

李老大面无表情接话，“一千八。”

李文风哎呀一声，“算账还得是大哥，当会计的就是不一样。”

李元柏在一旁拍手叫好。

他高兴的拍了李老大肩膀一下，“大哥，到时你就能无债一身轻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

李大嫂看着要打自己的儿子，又气又难过，“要不是他把老二媳妇推倒，老二这趟回来怎么又发疯又要钱的，我打他几下让他长记性，他……要打我！”

李文风又是浮夸的一顿夸。

李老大示意李大嫂起来，拿着扫帚反手给了李元柏一下。

“桑臣虽然是临时工，但每个月也有大几十的工资，一个月他攒五十，那一年就有……”

李老大皱眉，“浑说什么？那是你妈。”

李老大垂眸，问李大嫂，“你为什么打他？”

李大嫂跑的头发凌乱，闻言，委屈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嚎啕大哭。

李老大，“……”

李老大在心里算了下，“六百。”

李老太啐了口唾沫到地上，“问你媳妇！大清早的噼里啪啦打我大孙子，吃了熊胆了她！”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管教自己的孩子也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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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间说不定还会涨工资，所以很可能用不到三年，剩下那一千九就还清了。”

李老大满眼警惕，试探问，“你想我们什么时候还？一下子还完那肯定不成。”

李老太举着扫帚，围着院子追着李大嫂打。

“一年六百，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