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甚尔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你已经亲眼见证过自己妹妹,禅院悠依的死亡了么？”

即便那个曾经照顾过她的侍女，将她遭遇的对待描述的如何残酷，但他并未见到悠依最后一眼。

“……”

颓然的，无助的，真真正正的像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会拥有的眼神。

禅院甚尔带给任何人的第一印象都是相当不好惹的,所以众人根本不敢多看，就连一些醉鬼的酒都吓醒了几分,默默的离那个青年的位置远了一些。

并未。

他也决定去同样戒备森严的五条家，去亲眼看一眼。

他深深叹了口气，怔愣了一会儿，松开了自己揪着孔时雨的衣领。

不过在此之前……

“……”！

而那个处于人群的视线中间，胸口正在激烈的起伏的黑发青年——他的唇角有一处相当明显的疤痕，他抬手揪紧了面前中年男子的衣领。

“那些家伙早就已经害死了她。”

—

孔时雨这家伙,不过是出于与自己的交情,为了将这个消息带到他的耳中罢了，他又何必对这位兢兢业业的中介多做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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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声称亲手杀死她的那个混账,也已经被我丢进了咒灵堆里。”

他与他的妹妹出生和成长的那个家族，实在是……

“我也绝不容许他们再继续玷污禅院悠依这个名字。”

餐馆的灯光忽明忽暗,来往的客人们大多已经酒过三巡，喝到晕头转向，在这个时候,忽然从餐馆的角落传来了桌椅侧翻的嘈杂响动,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一眼。

何等的——恶心啊。

这算什么？在她活着的时候百般凌虐也就罢了，甚至在她死后也要拿她的名字树起针对五条家的靶子，榨干她的剩余价值么？

“嘛，算了，不管那些老东西打的到底是什么鬼主意……”

半晌，青年摸了摸腰间新买的咒具，咧起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原本就有三分动摇的内心，在这个时候又动摇了一分。

孔时雨叹了口气：“是的，因此大多数人与我的猜想都是，禅院家正在放长线钓大鱼,他们希望借由通过放出的这个假消息得到些什么，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询问你一句。”

禅院甚尔甚至已经打定了注意，再去禅院家一趟，好生清洗一番那些老东西的脑子。

“不可能的。”禅院甚尔颓然的收回手，这大概是早已经在里世界恶名远扬，被称作天与暴君的他,第一次展现出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