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要你带我去拍星空。”

他花了足足两个小时，仔仔细细地复盘了一遍，他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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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

“那你要如何？”苏和额乐忽然扯起了嘴角，噙着一汪笑意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似乎是想看看对面人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是。”苏和额乐回，“算是一不小心被你误解的补偿。”

“可以。”

“要你教我学蒙古语。”

“好。”

……

甚至连摔伤腿都算不上。

至今也没忘。

“我还想抱一抱你说的那只，被你偏爱的小羊羔。”

“这次不去涝利海了，要去草原上视野最好的地方。”

接着又补充一句：“以后如果你还想读的话，我们也可以这样交换着来。”

做了。

“好。”

但苏和额乐始终没忘。

后来，直到周安吉离开了内蒙古，在返回北京的高铁上。

“想让你带我去放羊。”

“好。”

周安吉意识到这一点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努力在心里控制住了自己这种幼稚行为：“抱歉，是我自己情绪失控，不该对你发脾气。”

这天晚上苏和额乐为了安慰他，因此答应他的那一大通，像是儿戏的诺言，其实都被很有条理地一一执行过了。

“可以。”

所以，他把这一切归结为，远在来到草原之前的，同样远在他认识苏和额乐之前的，更久远的原因。

承诺太多，乃至于周安吉这个肆意妄为提出要求的人都差点忘了具体内容。

周安吉终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他知道苏和额乐是在惯着他的小羊脾气，于是进一步得寸进尺地得意道：“不够。”

可周安吉很认真地想过，在来到内蒙古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让自己很难过的事。

“至少要学到能够简单交流的程度吧。”

当周安吉掰着手指头数落了好一阵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把自己来内蒙古之前立下的豪言壮志通通都抖落了出来。

因此，苏和额乐现在正在为他的这些糟糕情绪买单，完完全全是属于一种无妄之灾。

“什么不够？”

“补偿不够。”他说。

除了那份要给选修课老师交差的《蒙古族文化调研》不能再死皮赖脸地让苏和额乐帮忙执笔外，其余的全都被对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地答应了下来。

苏和额乐坐在对面注视着他，直到看见他轻轻泄了口气，才伸手径直拿过了周安吉面前的书，又说道：“今晚换我读吧。”

“这是礼尚往来吗？”周安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