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喃喃道：“再说了，我们研究生好像也没有暑假这个东西。”

临了又补充一句：“不过差旅费用我这儿不给报销。”

……

他将其称之为，用牺牲时间与能力换来的话语权。

周安吉知道，张教授话里的意思，是散完心回来可以更好地帮他做项目。

真的很远。

态确实不太对。”

可北京的天空不是透蓝的，白云也有些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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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把两只手臂也直直地伸了出去。

远到周安吉甚至不知道该称之为山脉还是丘陵——

才发觉出这份没有任何计划的计划来得有些过于陡峭了。

这并不难理解。

生活不是童话。

“像这样的，我想去一个一望无际的没顶的地方。”

幸好周安吉并不天真，他只对这段师生关系抱着合理但不超过的真心。

黄嘉穆闻言，放下了手里的仪器：“你们张老板答应你去吗？现在可还有十几天才到暑假。”

四周空旷无人，极目远眺也看不见任何建筑。

而此时，周安吉终于得偿所愿地只身站在了真正的、远离北京城的内蒙古大草原上。

远远望去有几座黑色的低矮山包。

他向上指了指窗外的天。

然后他伸手朝天上指了指。

白炽灯照得人眼神昏花。

周安吉微微开口，却没发出声音，就这样呆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合适的词来进行概念解读。

此时他们正待在学院的空教室里。

“是哪里？”黄嘉穆问。

“内蒙古。”周安吉答。

热浪顿时涌进来。

周安吉把脑袋收回来，重新关上了窗，神情又恢复了平静：“现阶段的项目已经结题了，我跟他说过了。”

热量升腾，是闭着眼也可以感受到的刺眼光线。

“没顶？”黄嘉穆有些莫名，“什么叫做‘没顶’？”

黄嘉穆沿着他的手势向上看，是教室里切割成正方形的白色天花板。

腰背隔着一层布料被窗沿硌得生疼，白皙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更白了几分。

对方把他视为得意弟子，会尽可能地满足他提出的一切合理需求，不过最终一定会落脚到张守清的研究项目上。

周安吉仍不着片语，自顾自地走到了窗前，拉开窗户。

而另一边，周安吉出发前留给室友的说法是：想要去一个没顶的地方。

黄嘉穆眼中有些羡慕：“张教授可真通情达理。”

他背过身，把头往外仰，半截腰身落在窗户外面，让阳光照到了脸上。